南宫烈焰身子晃了晃,上官馥雪慌忙扶住他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差了很多,身子也乏软了许多,站着也觉得有些吃力。上官馥雪虽然扶着他,他仍有些站不稳,她忙扶他坐下。
好在刚才盖在上面的落叶很厚,此刻落下来,权当做了垫子。陷阱里的空间也比较大,此刻日上中天,在这下面反倒有些凉爽。
南宫烈焰靠着陷阱,对上官馥雪惨然一笑,“原本这种陷阱是困不住我的,看来现在想不被困住都不行了。”
上官馥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偏着脸不敢看他,“其实,你不该跳下来的。在响龙潭的时候,就不该。现在,更不该。”
南宫烈焰轻哼了一声,“我本来是也是为了看戏,想不到看你掉下去的时候,我居然会忍不住也跳了下去。响龙潭的时候,是这样;刚才的时候,也是这样。小雪儿,你说咱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朋友?恋人?”
上官馥雪摇摇头,“我可是一看到你就讨厌的!”
“那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三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忍不住救了你。三年后,我还是救了你,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地救了你。”南宫烈焰歪头看她,轻笑了一笑,“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让我这辈子来还的啊?”
上官馥雪强笑了一下,嘴硬道:“别说得那么煽情好不好?搞得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似的。”
“管他的!都落到这步田地了,哪还有什么心思管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南宫烈焰苦笑道。
“我可不想跟你死在这又臭又脏的地方!”
“你是不想跟我一起死,还是不想跟我死在这种地方?”南宫烈焰这时候仍不忘调侃。
上官馥雪白了他一眼,来看他的伤口,“这种时候,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先别急着想死的事情。”
她看了看伤口,皱眉道:“得先缝合伤口才行,不然就算止住了血,伤口也难以愈合。”
上官馥雪从衣内拿出了她随身的手术包,找出一根缝合针,随便在头上拔了根头发,“现在没办法消毒,缝合了伤口,止住了血,也可能会感染,甚至引发破伤风。但是不马上缝合的话,你死得更快。我可不想,在我离开这个破地方之前,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我的面前流血而死。“
她的这番说辞,看起来像是在说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无奈,但在南宫烈焰的眼里,倒更像是掩饰。看到她这副嘴硬的样子,南宫烈焰忍不住失笑。
“嗷呜——”陷阱的上方,传来了HelloKitty的叫声。
上官馥雪一喜,才恍然发现刚才只顾着伤感,竟然都忘了HelloKitty还在上面。她忙站起身,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尽量高声叫道:“HelloKitty,快去找人来救我们!”
HelloKitty“嗷呜”了一声,只留下一串跑动的脚步声。
“你觉得它听到你的话了吗?”南宫烈焰问。然后,又低声地嘀咕道:“就算听到了,它就真的能找人来救我们?它可是狼,不是狗!”
“它刚刚不是叫了声吗,应该是听到了吧。”上官馥雪继续摆弄着手上的缝合针,忙着把头发穿进针眼里。光线不是很好,她费了些功夫才把头发穿进去。
上官馥雪一副凛然的样子,“事急从权,你就忍忍吧。”
南宫烈焰看了眼她手里的缝合针,竟然是弯的,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想起她之前给那个“老爷”做的心脏手术,这种缝合手术应该没什么问题。想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心里的想法,乖乖躺了下去,把衣服掀起来,将腰侧的伤口亮给她看。
“没有麻沸散,会很痛,你要忍忍哦。”上官馥雪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
“你痛快点吧!”南宫烈焰不耐地提高了声音,“痛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紧张什么?!”
上官馥雪撇了撇嘴,缝合的手术有些生疏了,她先在心头复习了一遍,确保每一个程序的准确性后,她将针扎进了皮肉里。
南宫烈焰的脸抖了抖,看起来还受得住。
她的动作很小心翼翼,将针尖扎进皮肉之后,慢慢地又从皮肉里出来。她甚至能感受到头发在他的皮肉里徐徐穿行,不像平日里缝补衣服那么顺畅。但是她的动作很熟练,知道怎样做才能将疼痛降到最低。所以,尽管有些痛,南宫烈焰也勉强可以忍受。
虽然只是一个缝合伤口的动作,时间却看起来格外得漫长。
南宫烈焰眼皮已经有了下垂的趋势,没多久,他便昏睡了过去。
最后一针,利落地收线。
上官馥雪松了口气,又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擦了擦伤口上的血迹。然后,满意地笑了笑。
她将撕下来的布叠成一块保护伤口的纱布大小,然后敷在伤口上,又在陷阱里找了些韧性足的草杆,编成了一条腰带。她见南宫烈焰已经睡着,也不叫他,就轻手轻脚地翻动他的身子,将那草编的腰带,系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