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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记的经理办公室,何易同陈万龙正在说话,他们却不知道隔墙有耳。
何易道:“龙叔,我知道这次秦钟几乎让你万劫不复,难道你就怎么忍了,打算息事宁人?”
听话听音,陈万龙活了一辈子,岂能听不出何易的意思,岂能不知道何易打的如意算盘?
于是,陈万龙不紧不慢道:“唉,我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不服老不行啊,连帮主都妥协了,我又能怎么样?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帮主对我的责罚不要太重,让我苟延残喘,了却此生。”
何易盯着陈万龙,一阵咬牙切齿,心说:真是一只老狐狸!
何易不依不饶道:“龙叔,你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这次就一败涂地了,人家说沉船还有三分钉,你就没有一点儿家底?”
陈万龙一脸苦楚,摇头道:“易仔啊,说起来,你也是害人不浅啊,那些小姐可都是你卖给龙叔的,要是知道对方来头这么大,再便宜,我也不敢收啊!”
何易正色道:“龙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当时可是银货两讫,他来头再大,我不是一样能挖他的墙角。”
陈万龙长长的叹了口气:“天上人间没了,我一辈子的心血也就没了,唉——”
何易终于还是沉不住气,道:“龙叔,难道你就一点报仇的意思也没有?”
“报仇?我拿什么报仇!你是没见,那货根本就不是人,机枪都打不中他。”
何易咬牙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机枪打不中,狙击枪呢?火箭呢?炸弹呢?”
陈万龙故作紧张地看着何易:“易仔,你这是……”
何易恨声道:“我在这里跟龙叔明说,我跟秦钟根本就是不共戴天,你不报仇,我也要搞他,再说了,他这次到台湾来,多半就是冲我来的,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可你父亲的意思……”
“他老了,同你一样,学会了明哲保身。”
“是吗?”何进推门走进了办公室。原来,他得到了手下的汇报,就知道二人在密谋对付秦钟,于是听到了儿子背地里对他的评价。
“父亲……”看到何进一脸黑气,何易吓得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万龙,”何进看着一脸尴尬的陈万龙,不苟言笑道:“你是长辈,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那就不要教坏小孩子……”
“何帮主,我……”
何进一摆手,打断陈万龙的话,说道:“一个人要懂得审时度势,要有自知之明,这才能活得长久,现在人家形势明明比你强,还要做没有意义的争斗,可取吗?咱们都是商人,难道那句老话都忘记了?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父亲,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他一个人来到台湾,咱们怕他什么,我们有足够的资本跟他拼一拼啊!”
啪——
何进一巴掌抽在儿子的脸上,陈万龙也感觉脸蛋火辣辣的,似乎那一巴掌也打在了他的脸上。
“愚蠢!目光短浅!没错,他是一个人来到日本的,可是现在,他还是一个人吗?为什么蒋国明和孙国政纷纷示好,难道他们都是傻子?难道他们没有形成某种同盟?”何进指着儿子一顿咆哮!
何易满脸通红,却始终没有认错的意思。
何进点点头:“易仔,我知道你不服,但是这一次由不得你,我要约见秦钟,还要让你负荆请罪。”
“啊?”何易看着父亲,浑身发抖:“你……你还不如杀了我。”
“你有勇气死吗?”
“我……”何易本来只是一句气话,此刻却被父亲逼到了房梁上。
何进摇摇头:“你真是让我失望,但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所以,我还得教你,大丈夫相时而动,趋吉避凶,秦钟就是一尊凶神,却又是上面看重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上面?”何易不由瞳孔一缩。
此时,何进朝一旁局促不安的陈万龙摆摆手,陈万龙如蒙大赦,快步走出了屋子。
何进悠悠叹了口气,道:“易仔,快意恩仇何尝不是父亲所追求的东西,可是,现在咱们不是黑社会,咱们是正当商人,咱们要帮助洪恩登上总统的宝座,如此一来,咱们何进才能长盛不衰,父亲忍辱负重,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父亲……”
“别说了,一切按我所的做,只有这样,你才能受到最小的伤害,我们家族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一个男人,该低头认怂的时候,就要低头认怂,为了所谓的尊严丢了小命的,都是愚夫!”
何易低着头,道:“我听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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