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少爷何易。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四海的陈万龙。
天上人间一夜化为乌有,他陈万龙在四海的地位也是土崩瓦解,帮规的严惩更是逃脱不掉的,只是也许蒋国明会念些旧情,从轻处罚。
然而,陈万龙绝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主,他虽然是四海的堂主,却一向跟其他几个帮派都有来往,毕竟他的天上人间就是喜迎八方来客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天上人间没了,整个台北道上都传遍了,信义社怎么可能不知。
所以此刻,陈万龙毫无底气,站在何进父子面前,感觉自己矮了一大截。
倒是何易还讲点礼貌,让陈万龙颇感欣慰,他说:“龙叔,你老还是这么神采奕奕嘛!赶明个也教教我怎么采阴补阳?”
陈万龙笑容有些苦涩:“易仔呀,那都是江湖的缪传,当不得真的!龙叔这次过来,就是希望你爸爸和你能够收留我,四海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西装革履的何进怎么看都像一个成功商人,除了偶尔解开衬衣领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片刺青。
有谁能够相信这么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居然会是宝岛道上数一数二的黑道枭雄。
“龙叔?呵呵,你不是把天上人间打理的有声有色,日进斗金,怎么,四海怎么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陈万龙知道这对父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道上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可是放眼台北,能够庇护他的也只有信义社,关键的是,陈万龙从秦钟那不屑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点儿什么讯息。
比如说,这两人似乎不对付。
我忍!
陈万龙一脸谄笑:“贤侄啊,想必你也听说了,从大陆来了一位猛人,他已经把我的天上人间给毁啦!”
说到最后,陈万龙露出一抹痛心疾首的神色,顿足捶胸道。
“是秦钟?”何易眼中射出两道冷光。
陈万龙眼中精光一闪,随后还是那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贤侄你也听说了,可不就是那个叫做秦钟的家伙吗!那小子是猛,可是猛得过机枪大炮吗?可是帮主愣是不听我的,毫无原则的妥协,不屑代价的求和,丧权辱帮啊!”
何易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看着何进,道:“爸,没想到那小子有胆过来台湾,这次我一定让他来的去不得。蒋叔叔也是的,难道倾尽全帮之力,还斗不过一个秦钟?”
“愚蠢!”何进斥道。
“啊?”听到父亲的训斥,何易脑袋一下懵了。
何进用手点着儿子的脑壳,道:“易仔啊,什么时候你才能成熟一点,你动动脑子好不少,就你厉害,你蒋叔叔和孙叔叔都是笨蛋?”
何进摇摇头,看着陈万龙道:“万龙啊,现在咱们叫社团,不是黑社会,讲究的是和谐共存,打打杀杀早已行不通了!如果秦钟真是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我处在蒋国明的位置上,会跟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听到信义社的第一把交椅——何进如是说了,陈万龙的心变得哇凉哇凉的,这些大佬都是怎么了,当年的血性哪儿去了,以前不管对方的势力多大,只要是外来户,四大帮派之间不管有多大的仇恨嫌隙,也一定会戮力同心,将外人赶出宝岛。
可是如今……是啊,四大帮派早已名存实亡,信义社人人家投入国民党主席洪恩的麾下,为其的总统之争摇旗呐喊,天道盟早已灰飞烟灭,四海帮和竹联帮也被政府打压的地盘不断缩小,岌岌可危。
原来,台湾的四大帮派早已名存实亡,早已不复昔日之荣光。
看来,是自己的思想落后了,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前行,而自己落伍了。
“爸,那个秦钟就是处处与你们儿子为敌,还让我们信义社倍受损失的人啊,他根本就是我们信义社的罪人。”
“够了!”
何进勃然大怒,打断了儿子的话,道:“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化干戈为玉帛,这样的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绝不可以成为敌人。”
“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人而已!”何易继续争辩着。
“住口,帮我约他,我要见他,我要当面向他道歉。”
“爸……”
“出去!”
何易咬着牙,目露冷光,梗着脖子走了出去。
半晌,陈万龙感觉自己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何进似乎在闭目沉思着什么。
陈万龙满面羞红,一提长袍的下摆,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刚到外面,就被何易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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