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雪楼中,崔凶犹如老僧一般入定打坐,小小的房间之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气息,段无缺在他的下首,一样打坐入定,一老一少的脸上,都充满平静恬淡之色。
忽然,段无缺脸上肌肉一颤,随即皱起了眉头,咽喉之间,发出一声痛楚的申吟,神色大变,身子歪倒在地上,不断地喘气。
崔凶恍如不闻,依然静静打坐,段无缺显得更痛苦了,和段艳茹有几分相似的脸上,疼得缩成一团,声音嘶哑:“师父,我忍不住了,好难受。”
他脸上肌肉抽搐,眉毛不受控制地倒竖起来,嘴角却诡异地上翘,一张似哭似笑的阴阳脸,似乎又要形成。
身体内部,好像被一根钢线绷住了,钢线收缩,他的身子便死死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身子不断抽搐,显得无比痛苦。
“师父,救我,救我.........”
崔凶睁开眼睛,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走到段无缺的身边,犹如生铁铸成的脸上,满是慈悲之色,淡淡地说:“你体内精元之气,压不住阴阳脸的凶煞之意,连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会带你去大漠,去寻找强大的武者,靠他的血肉,补充你体内的精元之气。”
他说完,忽然重重一指,点在段无缺的脑后,段无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此时此刻,帝都第一军事学院,一帮夜兰卫正趁着训练期间的休息时间,聚在一起抽烟。
一支干瘪弯曲的香烟,在几个大老爷们手中悄悄传过来传过去,每个人贪婪地吸一口,快活似神仙。
“次奥,这日子老子一天也过不了啦,这什么日子,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骂脏话,不准外出..........我看再过两天,连吃饭拉屎都不准啦。”
嘴贱的李明福骂骂咧咧,一边深深吸了口气,燃烧的烟头,在他的大力吸气之下,燃烧猛然旺盛起来,很快就烧了老大一截。
“次奥,给老子留点,这根烟还是上次总教官从2号首长那里顺来的,特供烟,知道吗?这是最后一根了。”
王盛高劈手抢过烟皮鼓,凑在嘴上美美吸了一口,心疼地看着不剩多少的香烟,然后吐出烟雾来,脸上皱纹都瞬间舒展不少:“吗的,这支烟抽完了,还有半个月特训才结束,这日子咋整?”
眼看着烟蒂就要燃烧殆尽,娃娃脸的菜头,又劈手抢了过去:“王哥,我不欺负你们老,你们也别欺负我小,说好了一人一口的。”
一脸羞涩笑意的菜头,混进了夜兰卫之中,此刻也变得大大咧咧,痞气十足。
王盛高啪地敲了菜头一个暴栗:“嘿,小崽子,我可是你哥,连哥的烟都抢,反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菜头哎哟一声,却不反抗,一鼓劲将最后的烟蒂,燃烧到过滤嘴,大家一起起哄:“打打打,我们好下注,这兵当的好憋屈,无聊得想自杀。”
王盛高还想追击,此刻一听,反而悻悻收了手,瞪着眼睛:“次奥,老子才不上当呢,老子只是个少校,院长老头可是中将,一旦触犯军纪,又要关禁闭,每天白米白菜,要吃死人的。”
一说到院长,每个人的脑袋都缩了一缩。
这将近一个月的军训,虽然每个夜兰卫都是教官,可是官兵一致,夜兰卫吃了不少军纪的苦头,一想到院长老头的一张黑脸,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算起来,这是夜兰卫受过的第二次严格的军事训练。
第一次在金盾安保公司的青州基地训练,不过那都是注重实战的各种狙击,格斗,潜伏,暗杀以及相互掩护配合的训练,虽然残酷得近乎惨无人道,不过对于夜兰卫来说,还能接受。
每个人都明白,秃鹫教官的训练绝对不是无用的折磨,而是真真正正上阵保命,杀敌的技法。
加上被秃鹫教官各种神奇的本事镇住,所以,这一干无法无天的家伙,在金盾训练基地还算老实——不老实也没法,谁也打不过秃鹫教官。
但是到了这里,每天进行常规军事训练,这对于已经上过真正的战场的夜兰卫来说,就无聊枯燥了。
哪怕身为教官,有一定的自由权,但是依然让这帮刺头兵受不了。
“苦吗?我倒不觉得,嘿嘿,看这里看这里,我是不是帅了一点?”
向全德擦着腰带上的金属部分,用铮亮的金属扣,照着自己的脸,一脸花痴的样子,倒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样子。
“呸,你当然不觉得苦啦,有321部队的护士妹妹每天在你皮鼓蛋上扎针,心里美滋滋的,我要是你,我也不觉得苦。”
秦汉锋呸了他一口,愤愤不平:“我就奇了个怪啦,我们一起装肚子疼请假住院,人家护士妹妹怎么偏偏看上你了,次奥!”
向全德美滋滋地照着自己的脸,一脸陶醉的样子:“因为我帅啊,嘿嘿”
“你丫再说一句,老子就脱了你的裤子,丢到大树上去,再在你皮鼓后面,绑一挂鞭炮。”
秦汉锋郁闷得不行,恶狠狠地威胁,对于向全德而言,这个最需要维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