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心间不由荡漾起一种异样,总觉得这湛蓝的天空潜藏着一种阴郁,清早的雪已经停了,不知不觉间迷雾散开,可是她的心依旧没有半分平复,到底是怎么了?
那人就在眼前了,她突然有一种退去的打算,着眼前的男子也许可以做一个借口,可是该来的躲得掉吗?不去结识他玛父那里如何交代?
赫舍里看着来往密集的人群,虽然说京城富庶,可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就听见远处说:“连徐家的铺子都没有盐卖了,朱三太子又趁着水灾起兵造反,昨日城门关了。听说了吗?索中堂的儿子从蒙古调任京中任职一等侍卫,虽然皇上嘴里说:克尽忠义,以定国乱,诚为荩臣。其实还是害怕他们有不臣之心。”
赫舍利闻言手心一酸,又是前明的纷扰,千古帝王志,埋葬了多少英雄任务,只是这四海纷争,五夷华乱有跟她有何关系?或说若干年前她还有继续的热血青春,而今早就被那喧嚣的流沙年代葬送了,找不出太多的热情。
她走到那个脸色发暗,已经冻得快要僵直的人的身边,用头上的引簪子狠狠地扎入此人的人中穴。那人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昏迷着说:“水…给我水…,鳌拜该死,鳌拜不死,大清难安。”
赫舍里苦笑如今京城四野的骁骑营八旗卫队,鳌中堂风头正盛,这人敢如此言语,莫不是不想活了。
自古言论就比罪恶可怕,真正有罪的人,若然位高权重,又做得到八面玲珑,即便是罪恶滔天,依旧可以安逸生活,反而这些要为天下人讨个公道的君子们,都给埋进了黄土,她正欲用手堵住这昏迷男子的嘴,想要救他一命,是知道急促的脚步声附耳而来。
她并没有抬头,因为这些人步伐整齐,脚步沉重,显然带有兵刃,身份已经不用猜了。
“大宝,你赶紧把他带到济仁堂,回去告诉老爷福伯那个疯了的侄子找到了。”赫舍里淡淡的说,大清律例忤逆朝廷着斩,诋毁国之重臣轻者服役三年,重者发配宁古塔终身为奴,这可是不小的罪过。
赫舍里寻思除了说这人疯癫便再也没有其他的托词。清兵已经凶神恶煞的围上来言道:“来人带走这个反贼。”
赫舍里脖子的二分之一处被清兵的刀刃指着,她的手心发出冷汗,冷的就好像那刀刃是千年冰雪,银光所到之处赫舍利看到自己瞳孔放大在那刀刃上,惊恐已经布满了面颊。
“官爷,这人是疯子,昨天还说他是孙悟空呢。您要跟他一样,那满京城的疯子可就注满刑部大牢。”赫舍里陪笑的说,起身递上银票,岂止那官兵冷笑说:“下官可不敢受贿,小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你看此人是侵犯,鳌中堂严令要抓的伍次友,你不信睁大眼睛看看。”
赫舍里退了一步,本不愿意惹着凶神恶煞的官兵,但是他嚣张的表情让赫舍里有些愤怒,而是觉得即便居于高位也要谦和做人,于是言道:“内务府办案,就是要私审伍次友,你给我退下,不然小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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