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听他说,听他说。”许冠之指指恒昊,又低头吃他的。
大家又都去看恒昊,恒昊咳嗽一声,喝了一口酒说:“说时迟,那时快,许冠之少侠摸出一把飞刀,咻地一下,射中了黑衣人。我们本以为黑衣人会因负伤而逃跑,没想到,他居然把牵马的后生打开,骑上马,把马车带出了城!”
许冠之跟着说:“我一看,糟了!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儿,要是被黑衣人带走,岂不是要被祸害?所以,我和楚兄急忙去追马车,想把那黑衣人生擒,带回给老爷发落。”
黑衣人把马车带出城这件事,老爷也知道,所以才派衙役和兵丁出城抓捕。他只是想搞清楚,他们是怎么把明月救回来的。人家一个路过的姑娘,长得国色天香,为本县救急而装扮花神却被劫持。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怎么向明月的家人交代?
“后来呢?”老爷见恒昊说完那段就不再说,忍不住追问道。
恒昊吃了一口菜说:“后来,我和许冠之就去追马车,然后追上了,一直跟到城外。那黑衣人因为受伤,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在车上打了一场。最后,他敌不过我们两个人,就弃车逃跑了!”
老爷听了半天,还以为他们抓到了黑衣人,一听说给放跑了,不由遗憾地叹气,问怎么不把他抓回来。
恒昊振振有词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既然跑了,就随他去吧。反正明月也没事,马车也回来了。”
其实他是怕老爷会深查,要是真的查到苏克离,他们不就成了出卖朋友的奸人?
许冠之连连点头说:“嗯,对,对呀!人回来了,又好好的,老爷你就不必追究了。”
老爷愣了愣,说:“也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姑娘,本官再敬你一杯,为你压惊。”
明月忙举杯与他碰了一下说:“多谢老爷!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尽管叫上我,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老爷笑道:“那是自然!只不知,原来扮演花神的那位姑娘何在,有没有事?”
“啊,她,她呀!”明月抢着说,“她好好的,我们后来到处找,满城的找啊,连垃圾堆都翻遍了。最后你猜怎么着?我们在一口大水缸里发现了她!”
老爷吓了一跳:“什么,大水缸?那,她人还活着吗?”
明月笑道:“老爷放心,她好好的,只是被吓着了。好像是有人趁她去茅房的时候,把她打晕,抢了她的首饰吧。然后,把她捆起来放在缸里。要不是被我们发现,说不定已经死了。”
“哎呀呀,真危险呀!”老爷感叹道,“三位真是本县的救星呢,幸会,幸会!那女子被劫,没能做成花神,也是一桩憾事。这样吧,师爷,明天你去给那女子送上一百两银子压惊。”
师爷连连说好,又站起来给大家盛汤。
明月见这么轻易就把老爷给骗了,心下十分得意,嘴角挂着微笑,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恒昊见她的吃相实在有失风雅,觉得很丢脸,要是以后被这县官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简直是贻笑大方!
他悄悄在桌下朝明月那边踢了一脚,意在提醒她注意吃相。可明月就坐在县太爷身边,恒昊这一脚没踢到她,反而踢在老爷脚上。
老爷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看着恒昊。他想,这位公子一定有话要说,只是当着大家的面不便明言。所以,老爷也悄悄踢了恒昊一下,又朝他眨眨眼睛。
他本来是想示意恒昊,如果有话要说,他们借故离开一下。可是,恒昊见他回踢了一脚,又挤眉弄眼的,以为他有什么特殊嗜好,这两个动作不过是暗示,顿时惊得几乎喷出口中的酒。
“哦,呵呵,那个,你们都吃饱了吗?”恒昊怕这老爷提出非分之事,想赶紧离开,就问许冠之和明月。
明月吃得差不多了,听见恒昊问,赶快把碗里的汤喝完说:“唔,饱了,非常饱。味道不错,嗯,谢谢老爷的热情款待。嘿嘿!”
许冠之觉得恒昊一定有事,便放下筷子说:“我也饱了。楚兄,我们走吧。”
恒昊起来对老爷抱拳道:“老爷,我们都已吃饱喝足,这就告辞。多谢老爷,搅扰了!”
明月和许冠之也随后站起来说:“多谢老爷,告辞!”
老爷不舍地看着明月说:“哎,明月姑娘,多坐一会吧。”
明月笑道:“不了,我们闹了这一晚上也乏了,该找个客栈歇息去了,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呢!”
“哎,客房我这有啊。”老爷连忙说,“别看我这小,三间客房还是有的。师爷,快去准备房间!”
恒昊慌得连忙摆手道:“啊,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还是习惯住客栈,住在官府,始终不踏实。”
许冠之也说:“是啊,我们江湖人,一向自由自在惯了,在官府里住,太多规矩,拘束得紧。”
“哎,啊,是呀。”明月说着,上前拍了拍老爷的肩膀,大咧咧地笑了两声,“嘿嘿,老爷,你放心,我们虽然不喜欢住官府,可还是很喜欢交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