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昊仍有些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明月。他轻叹一声,忍住了想与她亲近的感觉。
明月见他苦闷,又问起她的死因,想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恒昊皱眉道:“那是三月初七,朕依照惯例,命人准备糕点食物敬献先皇。因为,那天是先皇的忌日。祭祀过后,朕回宫用膳。但没有进入宫室,只在外面的凉亭歇息,故而叫他们把献过的食物送过来。”
明月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恒昊接着说:“送来之后,朕拿起一块糕点正要尝尝,旁边一个宦官说要为朕试毒。朕虽不耐烦,还是让他试了。”
明月心头一紧,不由皱起眉头,神情也现出几分不安。她已经猜到,一定是有人在祭品里下毒,结果被恒昊发现了。可是,这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果然,恒昊说道:“唉,没想到,他用银针一插,银针迅速变黑。朕大惊,忙命人追查。”
明月担心地问道:“查出什么了?”
恒昊摇摇头,遗憾地接着说,“结果,御医查出,那毒来自南疆,一种叫紫头草的毒物!据说,这种草有剧毒,只在南疆生长。而且,只有修为深厚的巫师才能提炼。所以……”
明月神色黯然,接过他的话说:“所以,你们就认为,是明月下的毒,想要谋害皇上?随后,明月就被赐死,以此谢罪么?”
说完,她站起来,转身走朝一边,看着盆中的兰草发呆。
恒昊也站起来,跟过去说:“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明月怒了,“你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敬献先皇的祭品有毒,幸好你没吃。你若吃了,便是一桩惊天地的大案!而那毒物,却只有南疆一个来源。宫里只有明月是南疆人,所以,下毒之人,唯有明月,是吗?”
她的眼里很快就溢满了泪水,那水汪汪的双眼清澈透亮,黑黑的瞳仁仿佛宝石。即使不说话,她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恒昊,他也能感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要说什么。
恒昊拉过她的手,解释说:“明月,这只是推断!从这些迹象看来,似乎真是这样,任谁都会这么想!但朕相信,你是不会这么做的!”
明月的眼泪啪嗒掉落,看得恒昊心里十分疼痛,好像是他的肉被割下两块似的。
没错,按照这些迹象来推测,似乎只有这么一种可能。宫里只有明月从南疆来,毒物也只有南疆有,而且不是普通人会制的。那么,除了她,还能有谁?
“皇上,明月是冤枉的!”明月啜泣着说,眉头紧皱,低头侧面,叫人心疼。
恒昊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朕相信你不会那么做,肯定是有人想嫁祸于你。不必忧心,朕已经命人去查了。毕竟,从御膳房出来,到祭祀,再到凉亭,这其中隔了许久,也有空当。或许有人趁人不备,悄悄下毒,只是没被发现。”
明月见他这么想,心里颇感温暖。可是,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那个想要谋害她的人,又会是谁?
“皇上,文清殿杜有福求见!”明月正要追问,忽听宫人来报。
恒昊也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问何事。
宫人说:“嫤妃娘娘为祝贺明月秀官死而复生,特地送了礼物过来。那杜有福以为明月秀官仍住在玉漱馆,找了半天才找到这儿来。皇上,许他觐见否?”
恒昊点点头,挥手道:“叫他进来吧。”
明月听说有人给她送礼,心里好奇,想要打听嫤妃是什么人,却又担心暴露自己身份,只得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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