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我和慕容文谦乘坐一辆马车便上路了,直奔江南而去。
慕容文谦担心我太引人注目,出门在外,还是让我穿男装比较合适,毕竟这次,我们不是游山玩水,我换上了一袭男衫,满头的青丝挽起,显得很精神。
一路奔波到江边,我们上了船后,慕容文谦坐在我对面,嘴角轻勾,悠闲自若,不停地摇晃着手中的那把金边折扇,像一个温润的儒家公子。
完全感觉不到,我们这一次去江南,是闯龙潭虎穴。
很多人都坐在这样一个狭小的船舱里,我觉得压抑无比,只得转过头透过摇曳的窗帘,若有若无地看向江面。
不一会儿,便到了扬州,我们一刻也没有停留,只是到鸿燕别苑停留片刻,慕容文谦吩咐了孙卯一些事,便又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往西边赶去。
天黑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
为了让长途奔波的马儿休息休息,也为了给自己备一些干粮,我们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住了下来。
晚膳后,我和他都各自回到房间,大概是赶路太累了,我一倒下,就拥着薄被浅浅而眠,不知为何,虽是初夏,我竟感觉不到一丝炎热,反而有凉凉的感觉传遍全身每一处脉络。
我蜷着身子,朦朦胧胧中,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兰麝香,熟悉的温暖,甚至熟悉的安定感,让我一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脑袋在他怀中轻蹭着,想汲取更多的温暖。
“芷嫣……”直到他开口轻唤了一声,我才猛然清醒,抬眼看着他。
“冷吗?”声音低醇而魅惑,透着淡淡的关心。
我睁着眸子看着他,夏夜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投在他的脸上,俊逸的轮廓,绝色的容颜,一双黑眸折射着月华,泛着醉人的光泽。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只是凝眸呆呆地看着他。
“唔……”他眸色一暗,将我的唇吻住,翻身压住了我,开始无声地解开我的衣衫,大手时而急切,时而犹疑,似乎隐透着他心里的矛盾。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和重重的心跳,以及衣衫剥落的窸窣声。
我没有动,任由他在我身上为所欲为,我知道,他答应过父皇,在大婚之前不碰我,但我也知道,男女之事,真的控制不了,他一直压抑着心里的那把火,原本想停下来,可他的理智完全说服不了他的本能。
突然之间他停止了一切动作,将薄被盖在我身上,然后紧紧抱着我。
“算了……我拥着你入睡,这样就好!”
我轻轻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又贴了上他的嘴:“好。”
清晨,当我悠悠醒转,发现床榻上只有我一人,不禁恍恍惚惚怀疑昨夜是不是一场梦而已?
我穿上衣衫,梳洗完毕,下楼来到客栈的大厅,慕容文谦已等在了那里,他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专注地望着窗外的景致,一动不动,面色悠闲。
我抿着嘴,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慕容文谦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我淡淡一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饿了吧,喝点粥,已经不烫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碗盛好的米粥推到我的面前。
我微微一笑,拿起勺舀起一勺稀粥送到了嘴里,感觉味道不错,一勺一勺快速地送进嘴里,吃到最后,还是觉得不过瘾,干脆端起碗,直接喝了起来。
喝得稀里哗啦,发出很大的声响,我也毫不顾忌,反正都穿着男人的衣衫,这样一想,一口气就将一碗粥喝得半粒不剩。
慕容文谦看着我反常的样子,大笑了几声,捏了捏我的脸颊,像逗孩子似地:“慢一点,别呛着,看来你真的饿了,要不再来一碗。”
“不用了——”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难为情地垂下了头。
这个时候,大厅里的人纷纷议论了起来,萧寂寒被父皇通缉的事。
“百万两赏金啊?”
“是啊,听说以前他是皇上的义子,没想到……”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
慕容文谦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面色沉静了下来,我也没有再和他闹,只是静静听着那些人胡言乱语的说了一阵。
“公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和慕容文谦同时回头,看着孙卯站在面前,便知道事情有进展了,我们已经起身,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慕容文谦和孙卯在房间里说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我也没问什么。
黄昏时分,慕容文谦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可以打探到萧寂寒的藏身之处。
走到一条繁华的河道边,长提上车水马龙,小贩聚集,非常热闹。
最引人注目的是,河边停着一只华丽无比的巨大画舫,画舫四周彩色纱幔轻垂,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霓虹满天,有许多身材火爆,又穿着轻纱半遮半掩的女子,站在甲板上,卖弄身姿,媚态横生地朝路人做着各种撩人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