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空间里,强势地侵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少年如同誓言般的郑重严肃让人很容易忽视他今年才十七岁。
尉迟龙似乎很满意连傲的自觉,摸了摸尉迟轩的脑袋,便转身离去。
“我根本不想听你说这句话!”尉迟轩朝着连傲大吼。
连傲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触怒这位少爷了,他马上谦虚地问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尉迟轩似乎有点抓狂,“我问你还好不好!”
“很好,请少爷不用担心。”连傲忙回道。
听到他这么回答,尉迟轩又不爽了,“谁说我担心你了!哼!”说罢抬步离开。
连傲还是很茫然,直到背上的疼痛让他有点儿难以接受,他才慢慢站起来,回到主屋自己的房间里。
主屋非常宽敞,而属于连傲的就只有一个昏暗的小房间。
房间因为有些背光,所以显得比较昏暗,里面只有一张长约两米左右的单人床,一个不大的衣柜,还有一张办公桌。
床上交叠错乱的都是一些关于应对突然袭击的书籍,底甚至还有各种危险的武器,连傲整个人躺了上去,一边手曲折着叠在额头上,双眼微闭。
他知道自己背后一定是血淋淋的,但是他懒得处理,每次跟那些藏獒斗完后他觉得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恨不得立刻睡死了过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今年已经十七岁的连傲从九岁开始就被迫来到尉迟家,只因自己的父母在尉迟龙的手中。
虽然那不是连傲的亲生父母,但是他们对他非常好,中国人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当尉迟龙卑鄙无耻地用父母威胁他时,他只能妥协。
连傲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疼痛的太阳穴,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与动物还有其它保镖打斗,然后满身是伤地回到这间小屋里,独自舔伤,为了能赢取每隔三个月见一次父母的机会,他付出了多少血汗,唯独自己知道。
就为了那半个小时而已,为了能感受到半个小时的家庭温暖,他打败了无数比他大几岁甚至十几岁的高级保镖,一切,都只为博尉迟龙开心,好让自己得以与家人团聚。
在这些日子里,唯一让他有所安慰的是:他守护的少爷——尉迟轩,是一个很需要人保护又很善良的人,少爷从没把他当下人看待,虽然因为这点自己没少挨罚...
“呃...”
感觉到温暖的掌心放在他抵在自己额头前的手臂上,连傲猛地回过神来,额间已然飚出冷汗,他的警觉都去哪里了?幸好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尉迟轩。
尉迟轩见他睁开眼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结巴道:“我、我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在想事情。”连傲看着紧张缩回自己的手的尉迟轩,忽觉得有点儿好笑。
尉迟轩看着连傲的眼睛,就知道他在笑,虽然他的嘴角线条依旧呡得紧紧的,但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幽黑瞳仁不再是冷漠如冰,而是嵌上了点点温暖,那就是属于连傲的笑了。
见连傲有了笑意,尉迟轩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边嘟囔着:“房间本来就暗了,还不把窗帘打开...现在只是白天呢,已经基本看不见东西了...”边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布。
连傲想出声阻止尉迟轩的动作,最后还是任由温暖的光线洒满整个房间。
“这样起码还能看清东西。”尉迟轩满意地坐回床边,皱眉道:“连傲你怎么总是喜欢将自己藏在黑暗中!”
说不出为什么,尉迟轩的背后镶着温暖的阳光,竟让连傲觉得自己看到了圣洁的天使。
没听到连傲的回答,尉迟轩将身体靠近他,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
“少爷,我只是习惯了。”连傲回答道。
尉迟轩挑眉,“从今天开始,改掉这个习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