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庄园,陌璃就知道苏寒又不对劲了,一个人生什么闷气,她和与城哥真的没什么,但是苏寒每次都很敌对与城哥的样子,而且自己说一句好话都会引来他的怒气。
陌璃觉得今天坐了一次飞机,又赶了这么远的路,她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苏寒偏偏不肯安生,到了半夜他还一个人起身出了门。
陌璃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亮光,好像是走廊的灯亮了,她披好衣服,出去看了一眼,她看见苏寒站在走廊的尽头,手里还拿了一个酒杯,在陌璃的记忆中,苏寒除了喝点酒助兴,其他时候都不爱喝酒的,为什么今天突然喝那么多酒呢?
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高大朗俊,可是他此刻站在阴影里,被黑暗笼罩着,陌璃无法辨识他的喜怒。
苏寒今晚是怎么了,变得这么反常?他想什么也从来不告诉自己,让她猜都不知从何猜起,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如果说与城哥惹恼了他,也犯不着这会儿还生闷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苏寒嘬了一小口红酒,这酒纯度很高,后劲也很足,他看着窗外墨黑的景色,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飘忽不稳。
那个人逃出来了,隔了五年后那个人逃出来了,如果他老老实实呆在里面,他会当这世界上再没有他,可是他却要逃出来,为什么一定要再三激怒他呢?
他不是再想怎么能抓住那个人,他是在想抓住他以后又该怎么办。
璃儿一直不承认她还有那么一个爸爸,虽然她排斥的情感那么强烈,但是那终究是她的爸爸,如果真的动了他,璃儿又会不会更加伤心呢。
晚宴回来的时候,他收到温森特的消息,温森特说五年前被他关在地宫的那个男人逃出来了,温森特已经派了大量的人去找了,不过找了一晚上还没找到,但他保证一定会找到。
当时苏寒的心里就蒙上一层浓雾,他可以说几乎忘了陌韩扬的存在,也忘了他是璃儿的爸爸,甚至几乎忘了他曾是害死妈妈的凶手,可是现在清楚的想起来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幕又不断飘在脑中,那些仇恨向开闸的洪水,凶猛得很。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下,所以就一个人到了走廊喝闷酒。
因为脑中装了很多事,苏寒也没有注意到陌璃就在身后,或许是太熟悉陌璃的气息,所以没有什么意识,反而认为理所应当了。
陌璃没有走进,因为她心里的事情并不小于苏寒心里的事,今天与城哥一定想给自己说什么的,看见他担忧的表情,陌璃心里大概就猜到了好几分,结果应该是不好的吧,又或者说比预想的还糟。
她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像叶子一样,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苏寒又该怎么办呢,会不会比今晚还要颓唐,会不会伤心绝望。
陌璃眼眶红了,她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哭声来,一定会的吧,苏寒为了自己,不顾性命,甚至给洛琛下跪,这样的事情他都做了,他的对自己的感情还有什么不值得相信的呢。
她在心里说道:他对我的爱并不亚于我对他的爱,也不亚于对任何一个人的,他已经连续失去了两个亲人,如果再失去我,苏寒又会变成什么样呢,我想,我不愿意看到那一幕,他应该得到最幸福的生活,远离那些痛苦与悲伤。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最初的愿望还是没有改变,希望我的王子,可以远离痛苦和悲伤,永远活在圣洁安宁的世界,一直幸福下去。
陌璃踩着软软的地毯,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那一刻,她又感受到了一阵阵眩晕和无力,甚至连眨一下眼都觉得很累,她嘴边泛起一抹苦意来。这样的遭遇,就像是在她快要接近阳光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倾盆大雨。
有什么比这还戏剧的呢,一个人的生命即将到尽头,但是她还有好多割舍不下的亲人,还有挚爱的人。
她不知道苏寒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她实在是太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苏寒躺在身侧,陌璃看见他已经醒了,却静静的凝望着自己,眼睛里还全是深情。
陌璃心口像堵着什么东西,鼻子一酸,差点抑制不住,她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对苏寒调皮的说道:“老公,你怎么像饿狼一样看着我呀,看得我心里都发毛了,哎,难怪都没睡好。”
苏寒伸出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抚摸她的脸颊,他侧过身将她拥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早安,我的老婆大人。”
隔了一会儿,他又坏坏的笑道:“今天你说对了,我真的饿了,昨晚你都拒绝我了,今早休息好了,应该有力气了吧?嗯,还想躲着我吗?”
他不停的使坏,让陌璃完全招架不住,她一半娇嗔一半喘息道:“哎呀,都已经早上了,儿子还等着我去给他穿衣服呢,老公,你别闹了。”
其实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剧烈运动,所以只能再次婉拒,虽然她从来不舍得拒绝他,但是这时候她还是要坚持原则,不然一定会让苏寒察觉什么的。
不过陌璃这样推拒,让苏大总裁心里更痒了,手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