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一天?
苏藜坐在床上,仔细回忆着那天的情形。那天他说有话要和她谈,可她却因为林若音的事,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身上。
后来……他欲言又止,后来却只让她陪他去希腊。
那天他真的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吧,可终究是她伤了他的心,最后那些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想,那时自己还真是固执地可笑,如果那些话他说出来了又会如何呢?
就算他说了,她也会拒绝吧!
他说的没错,自己口口声声说爱他,可自己凭什么?
苏藜逃离了医院。
趁顾梵出去的空挡,她嚷着头晕,护士去叫医生,她便趁机溜走了。
此时是中午,她在医院外拦了辆车就回农场去了。
他没有将戒指给她,那日她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而他们都是同样固执的人,送不出去不如扔掉。
她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但现在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试试。
因为她想要那枚戒指,拼命地想要。
那本该是一对的。
回到农场,赵姨依旧是又惊又喜,但嘴上却也不停地唠叨开来。
林伯拉拉她,“哎呀,你少说两句吧,如今小藜回来了就是好事,说那么多干嘛?”
“我说她还不是为她好!”赵姨白了林伯一眼,“那天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还留下张纸条让我们放心,就她这样子,我们能放心吗?”
“对不起,赵姨对不起!”苏藜一把抱住了她。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穿着病服呢?”林伯担忧地问。
“没、没事,”苏藜放开赵姨,擦干了眼泪,“我就是回来找样东西,你们看到过一枚戒指吗,上面有颗粉色的钻戒。”
“戒指?”赵姨皱眉,“什么戒指,你的戒指掉了吗?”
“不,不是的。”苏藜摇头,眼泪又流了出来。哽咽片刻,才又接着道,“但那戒指很重要,我现在必须找到。”
“大概是在那片区域掉的,这个知道吗?”林伯问。
“不、不知道!”苏藜摇头,她连他扔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要怎么找呢?
“这样吧,你先进屋去好好想想,不要着急,只要没被人拾走,总能找到的。”林伯见她情绪激动,神思恍惚,真怕她再出什么事儿。
“不,我不去了。”苏藜摇头。那天知远在客厅坐个,去过她的房间,还有医院。
可是去医院的路上和在医院他们一直都在一起,现在只剩下她的房间和客厅。
她知道希望渺茫,都过了这么久,肯定不能找到。况且她也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扔了,或者是不是扔在这里了。
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吧,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安心一点。
苏藜几乎搜遍了整个房间和客厅,却依旧是一无所获。她又将门外的草坪都搜索了好几遍,但还是什么也没有。
直到最后,赵姨和林伯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她拖回了房间。
傍晚的时候,顾梵也来了农场。
苏藜死活不肯走,但顾梵硬将她拽上了车。
从车后的玻璃船,苏藜看到越来越远的农场。赵姨和林伯站在远处,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小。
她想,很多东西,真的就这样越来越远,然后不在了吧!
可是,当时为什么她就不懂得珍惜呢?
现在她想后悔,真的已经那样迟了吗?
刚走到病房外,苏藜便遇到迎面走过来的裴世娜。
苏藜眼神动了动,刚想张嘴,没想到裴世娜走过来便给了她一耳光。
那耳光很响亮,将医院里原本熟睡的一切都惊醒了过来。
“苏藜,这就是你回报他的吗?”裴世娜眼神恨恨地看着她。可那耀眼的灯光下,苏藜分明是看到了她红红的眼眶,和眼睛里温润的的水汽。
那是泪吧!
苏藜整个人仿佛傻掉了一般,她没想过要还手,更没想过要解释。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格了。
裴世娜接着又冷笑一声:“不说话算什么?内疚?还是痛苦?”
“苏藜,我把他让给你,不是给你来这么糟践的。”裴世娜的声音越来越冷。
直到最后,连她的语气也变得如同那日清晨林雾中的风霜,“你大概还是不知道吧,你打掉孩子住院那段时间,他回了恩城。整整四天三夜,他跪在君伯父书房外,恳求他们同意他娶你。知道最后昏迷不醒。”
“苏藜,你真是对得起他的一片苦心。”
苏藜只觉心脏的地方慢慢收紧,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她的手紧紧攥在身侧,眼神涣散地扫过裴世娜,然后转身跌撞着一步一步往病房内走去。
原来他为她做了这么多。
原来他们之间,一直是她在无理取闹。
依稀间,她仿佛又看到了他那张俊脸,完美的侧线。有阳光从爱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