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苏藜一语不发,只顾埋头吃饭。
车上,她也不说话,只顾望着窗外发愣。
如果,那女的不是宁馨儿,或许便不会如此。说到底她还是在乎吧,宁馨儿和他毕竟一起生活了四年,这四年不是谁想抹灭就能抹灭得掉的。
回到家,然然撒开脚丫子从琴房跑出来接他们。
“妈咪,然然学会了首新曲子,你快来听听。”孩子脸上的天真烂漫,让苏藜心头的阴云稍稍懈怠了些。
她点点头,“等妈咪上楼换件衣服再下来。”
“嗯,那然然让爹地先听听。”然然懂事地点头,要去拉君知远。
“爹地也要陪妈咪上楼,然然自己先去琴房再练一遍,行吗?”君知远温和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那,好吧。”虽然被拒绝有些委屈,但然然还是勉强同意了。
苏藜径直上楼去,君知远过来扶她。
“然然还在看着呢!”她刚要动,君知远便附在她耳畔轻声道。
苏藜只好任由他扶着上了楼。
回到房里,她从壁橱里拿出宽松的休闲服,就要往洗漱间去。
从前,她换衣服都不会特意避开他的。
“小藜。”他上前拉住她,“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一下?”
“有用吗?”苏藜冷语,“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总是能编出各种完美的理由。我连破绽都找不到,只能傻傻相信。”
她挣开他的手,继续往洗漱间去了。
“知远。”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过头来,“我喜欢你,也愿意相信你。可是宁馨儿和你有过那四年,我不能不介意。她对我做的那些,我也无法原谅她。如果今天换成别的女人,我或者也可以说服自己。但是她就不行,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原谅她的。所以,希望你不要让我无法原谅你。”
君知远看着苏藜决绝地关上门。
这些他当然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该怎样对她说呢?
他想将她留在身边,所以她不能知道真相。但宁馨儿以此要挟他,他能怎么做呢?他当然不是个轻易能被要挟之人,但涉及到她的问题,他总就会变得迟疑不决。
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一个小小的宁馨儿,他自然还没放在眼里。但他怕,一旦有任何闪失,她知道了什么,他们之间还会有将来吗?
上次在公司,这次在酒宴,他去见宁馨儿,不过只是想用尽量和缓的方式解决这一切。宁馨儿答应自然最好,但如果她再这样拖下去,他不保证不会对她动什么手脚。
只是他没想到两次都会让苏藜撞见,上次倒是勉强敷衍过去,但这次,宁馨儿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
看来给那女人几分脸色,她就要忘乎所以了。
苏藜很快便换完了衣服,从洗漱间出来,君知远和她一同下楼。他碰到她的手,她立马将手缩了回去。
“既然不听我解释,那就不要乱想。”他强行扣住她的手,“不管是宁馨儿还是别的什么女人,也许我没办法给你个真实的理由,但我愿意向你解释,这就说明,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但我也会怕!”苏藜认真地看着他,“知远,你大概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优秀。你看今天依然,她不过见过你一次,就……”
苏藜顿了顿,王依然的事她并不介意,但这也让她无意识增添了危机感。和他在一起,大概危机感也是必不可少的吧!
“你会因为我而害怕,我很高兴。”君知远温柔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捻到耳后,“但我喜欢你,这和优秀没关系,就算别的女人样样比你好,你在我心里,你依旧是最好的。”
“我事实是,我不好,我一点儿……”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不失时机地将她的嘴堵上了。
她睁着眼,他也睁着眼。片刻后,他放开她,“你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也与任何人无关,我觉得你好,你就必须好。”
“爹地……”他们就站在门口,不知何时然然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那玉璧般的扶手旁了。
“然、然然。”苏藜赶紧推开君知远,“你怎么上来了?”
“我想看看,你们怎么还没下来。”然然委屈,他都弹完两遍了。
“我、我们马上就下来。”苏藜语气有些慌张,然然刚上来,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妈咪别紧张。”然然晃了晃小脑袋,“然然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你们要快点下来哦,不要让然然等太久。”说完偏着小脑袋狡黠一笑,立竿儿见影又下去了。
“哎——”苏藜红着脸。
这小人精!
听然然谈完曲子,苏藜又给他纠正了几个地方的节奏和指法错误,然后坐在一旁,耐心地等着他再练。
君知远也耐心地等在苏藜旁边。
趁然然练琴,他赶紧给苏藜削好一个苹果,然后分成小半,“来,张嘴。”
“恶不恶心呀!”苏藜见他用手喂过来,嫌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