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离开,赵姨才走过去在苏藜旁边坐下,嘴角洋溢着浓浓的笑意,忍不住感慨道:“从前总觉得像君少爷这种贵家公子都和咱家少爷一样不好相处,没想到本人竟这样随和。”
苏藜端着茶本想往嘴里送,此时却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不置可否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怎么不见小妈和哥哥?”
握住茶杯的手顿时紧了紧。
“你说少爷啊?”赵姨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复又看向苏藜,有些埋怨又嗔怪道,“你这孩子也是,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这里了呢?先生临走前也交待过,把这个地方留给你,可你倒好,一走就是两年,还把这地方拱手让给了别人。”
说到这又叹了口气:“虽然夫人和少爷也不算外人,可他们从小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没记住吗?怎么就白白便宜了他们?”
然后赵姨又拉住她的手,“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夫人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苏藜摇摇头,她不知道小妈他们是怎么对赵姨说的,不过,这两年的事还是不要让赵姨知道的好,免得她担心。
见她不语,赵姨以为她是这两年受了委屈,伸手摸摸她的头:“没事,如今回来了就好。”许久,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今早就一直疑惑,你怎么认识君少爷的?”
“其、其实……”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该怎样告诉赵姨呢?
“算了,”赵姨善解人意地笑着,“你们年轻人的事不愿说也罢,不过看样子君少爷倒对你挺上心的。”说着又打趣道,“我们家小藜也二十一了,该有人疼了。”
苏藜笑笑,心里却酸涩得难受。赵姨还不知情,她一定不能让赵姨再为她担心。
“对了,小藜今年该大三了吧?”一时无话,赵姨又找了个话题。
“我、我……”苏藜将头埋进赵姨的臂弯,“赵姨,如果我辍学了,你会怪我吗?”
“辍学?”赵姨仿佛意识到什么,神情顿时就严肃起来,“你这傻孩子,怎么就不读了呢?你不是一直想上那所音乐学院吗?当初还和先生吵得……”
说到这赵姨突然又停住了,是啊,当初有先生,可先生过世后,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赵姨的手顺着苏藜柔软的发丝轻轻滑下去,语气也软和下来:“是不是夫人和少爷为难你了?这两年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却为了不让苏藜难过而没有哭出声来。
这孩子,前两年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没、没有。”苏藜眼中闪着晶莹的液体,却又被她强逼回去。她摇摇头,“是我自己不想读了,离开农场后我也没再和小妈他们联系,后来我认识了君少爷,他……”
终究还是没忍住落下一滴泪来,顿了顿她继续道:“他人很好,这两年我们一直在一起。本、本来我也想回来看你们的,可、可君少爷他一直很忙,所以一直都没时间……”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赵姨安心,也让她自己安心吧!
“你、你不会怪我们吧?”苏藜声音有些呜咽,如小猫般惹人疼惜。
赵姨也忍不住擦了擦眼泪,“你这傻丫头,赵姨怎么会怪你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都是赵姨不好,都是赵姨的错。”赵姨的眼泪也越来越凶了,“当初先生刚过世不就,夫人和少爷说你去城里上学了,还拿着你的授权书,说……说你已经答应把农场给少爷。后来……”
“后来他们逼我交出农场的地产和房产,当时我没办法,他们又有你的授权书,而且少爷又是先生的亲儿子……我没办法……小藜,小藜你不会怪赵姨吧?”
苏藜从她怀中坐起来,为她擦干了眼泪,“怎么会,这些我早想到,我不在哥哥他们一定会打农场的主意。这不能怪您,就算不是您,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得到农场的。”
不过,至少农场还姓苏,只要还是苏家的产业,这样就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