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离殇惊讶的看着竹简之上刻绘的图案,是一个韵华正盛的女子,轻绾起的发丝用着一枚丝线系在脑后,简单的插着一枚碧玉的簪子,画中之人的青眉远黛,眸中秋水微泛,好不动人。
竹简的边角已是微微的破损,看着模样有些年头在内。竹简之中刻画之人竟分外眼熟,她抬眸望向楚王司徒空。
“敢问,画中之人是何人?”
“是娄国的东华太后。”
沐离殇震惊的瞪大双眸,忙是低头仔细看着竹简之上刻画之人,眉眼愈发的与东华太后的眉眼重合在一起,怎地看来皆是娄国的东华太后,哪个在娄国逼婚之人,算做是她的祖母。
她极力压抑着心中的震惊,试图平缓了语气问着“王上不能出兵的理由是和东华太后有关么?”
楚王司徒空的神色落寞下来,透出深深的无奈“东华太后曾是楚国的西宫娘娘也就是本王的母妃,后来因着后宫迫害她遭人暗算去了娄国,竟然成了娄国的王后,诞下现在的娄王。而本王不能出兵娄、赵,战争的原因正是因着她。”
“这,这般说来现在的娄王与您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她已是有些了然为何楚王不出兵攻打娄国,想是多半顾及了东华太后这个生身母妃。
亲情血缘割舍不掉,此刻的她竟也理解了楚王的心思,换做是她来也会这般选择。
“二小姐,算起来,你应叫我一声王舅。”
沐离殇尴尬的笑笑“您都知晓了。”
“哈哈,哈哈哈。外甥女没想到你承认这般干脆,实不相瞒,本王暗中也是与着东华太后有所联系,自她哪里听闻过你的消息。”司徒空见她脸色大变,忙是开口解释着“放心,你的事情王舅自是绝口不提,不然还怎的叫你帮着王舅办事。”
原来楚王卖她这般大的一个人情是有着其它缘由在内的,也好,只要他不将着自己在楚国的消息透露出去,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些。要知晓自她从娄国潜逃后,东华太后便一直派人追捕与她,躲来躲去,也是躲开来她的追捕。
难得清静的日子,她可不愿再倒退回去。
“王舅想要离殇办何事,但说无妨。”
司徒空转过头看看了一眼古离,又是转过头来看像她“很简单,本王想让你说服少庄主去太子府内保护太子司徒申和太子妃长念。”
古离接口“方才王上已是推过这件事情,保护皇室本就是古家应尽的职责,更何况是保护太子与太子妃。”
“本王便当你是应了下来。”楚王司徒空面上流露出欣慰的神色“还望少庄主能带着古家之人与本王的密诏前去太子府保护太子,九月初十便是本王的大限之期,还望少庄主能准时前去。”
九月初十,竟有人能将自己的大限之期算的这般准确,怎地可能。楚王的身子明明硬朗的很,却硬说自己大限将至,是真的大限将至,还是有人逼着大限将至!
古离也是已经,不多说一言,九月初十算来还有两日。他抬眸望向身子依旧硬朗的楚王,不仅感慨万千,本是壮年却要被迫早逝,皇家富贵,权势利益,皆是过眼云烟。
感慨着别人,又何尝不是要感慨着古家,古家不也是这般么,为了巩固地位暗中与各国皇室苟和,却是和与虎谋皮一般。世人皆是这般,看不开,便放不下。即使看开了,也放不下。洒脱,又有何人是真正的洒脱。
楚国历,九月初九。
自昨日古离与着沐离殇入宫之后,沐离殇便暂时留在楚国皇宫之中。暂且被压在楚王居住的无梦宫中。
楚国皇宫偏殿,二王子司徒渊所在之地。
消息不出半日便传到司徒渊的耳中。
司徒渊猛的自檀木椅上做了起来“你说什么,父王扣了二小姐,少庄主出宫之前身负重伤!这么说来是父王扣了古家兄妹,他扣了古家兄妹想要作何?”
裴勇猛的抽出腰间的刀剑,一脸凶神恶煞“王上扣了二小姐能作何,多半是想要依着古家两兄妹做人质,逼迫古家支持太子,只是可怜了少庄主身负重伤。要是末将看来,我们也别等了,现在就冲进无梦宫中救了二小姐!”
“等等!”他伸手拦了裴勇“在未找到父王的传位诏书之前我们还是与父王和平相处为妙。”
裴胜向前两步来,压低声音“二王子,传位诏书不急。我们可以先解决了王上再伪造了诏书来,想着太子在宫外也是不知,朝中的大臣也是不知,一切水到渠成。”
他所说之话,司徒渊不是未曾思考过,却是怕楚王那老家伙流了一手,将着传位诏书事先交与他人保管,到时一切都漏了馅来。
“不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无梦宫中走上一遭。”
“二王子不可啊,眼下正是最紧张的时刻,若是您去了无梦宫中,王上为难与您……”
司徒渊打断他未说完之话“放心,父王既然称病不出,便是未打算与我撕破脸皮来。如今古家的支持才是最关键的事情,能救出二小姐最好,若是救不出来也是要知晓二小姐被关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