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之地,秦岭之南,娄国。
郾城,娄国的都城所在,这里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江南水乡,与着北方的气候多半相似,唯有着不同的便是冬日里日光暖些,夏日里的花开的更是长久些。
沐离殇拽着身上淡紫色的宫服,焦躁的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走至门边时,猛的推开门。门口守着的宫娥身子明显一颤显然被这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见她迈开步子向外走去,那宫娥忙是上前拦住她。
“公主,太子吩咐过您不能离开这里。”
她不悦的皱眉,太子,太子,又是太子。连着数日她便是一直拿着那看不到摸不见的太子来威胁自己。
“叫你们太子前来,我亲自说与他听。”
“这......”那宫娥有些为难的看着沐离殇。
门外台阶之下刀剑响动之声传来,沐离殇蹙眉,怎的是他!别过头去不再与着门外的宫娥较劲。许久不见他已是出落的这般英挺,犹记得当年在魏国之时他一身狼狈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场景,如今也是十年又三。
“宋连清你不好好守着这落栖殿的大门,来这里作何?”
“末将听的内力有响动之声,特意前来一看。公主无事便好。”
沐离殇仰起头晶亮的眸子望进宋连清眼中“我无事,只是你们将我困在这里就不怕齐国知晓,铁蹄来犯踏平你们娄国!”
他一愣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纯良“公主你我算的上是旧时相识,宋某人还是劝得公主不要轻举妄动的好,齐国不会知道,即便是知道想必也是不会铁蹄来犯。”
“你又不是君落尘怎知他不会。”对于这点她还是有着自信,君落尘不是那般好说话之人,即便是他不要的东西被人抢了去他也是会不遗余力的抢回来。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他不要了的东西。
宋连清的眼底闪过一丝同情,快到她以为是自己错看了来,再是想上前追问人已是走远,只留下一句劝告之言。
“公主您还是好生在娄国待着,太子定会善待与您。”
呵!太子会善待与自己,简直是笑话不假,她与娄国太子素昧平生何来照顾,她一个大齐的王后流落到娄国来说出去简直是笑话。却也算不算变了样子实现她想离开大齐王宫的梦想。
沐离殇苦笑,娄国,她的母妃嫁入魏国之前便是娄国的公主,以礼来算这里的宫人称她一声公主不足为过。这般算来即便是自己与着太子未有半丝关联也无妨,轮着辈分娄国太子还是要称自家母妃为姑姑,称自己一声表妹。
她不禁怀疑将她带来娄国之人是何人?目的何在?
近几日来她不止一次想过前端时间的事情,脑海中竟是寻不出半丝蛛丝马迹来。铁牢中季秋生说过的话历历在耳,有人想接着挑起战事乱了天下。如今齐国已是对燕国宣战,娄国亦然加入,这一盘中本应算计在内的魏国仿若消失一般脱开了身,并未参与其中。
魏国表面上虽未有任何动作,只怕暗中也是要出手。对着魏国现任君王沐城雪她多半是了解的,王兄不是那般隐忍之人,暗中定会有所动作。若是猜得不错,想必此刻他正是试图联系上自己。
“唉!”叹出一口气来,沐离殇翻了桌上的茶碗斟了满满一碗白水,一饮而尽。落入这里算不算的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她要等,要等到那人前来与她谈判,亮出牌来。不然,也是不必抓了她困在这里。等,定是要等,至于等到何时,便是要看自己与那人有着何用。
落栖殿在后宫的东南角,位置稍偏平日了就连着看守的侍卫也鲜少来这里,即便是巡逻一整夜最多也只有三五班侍卫来往。许是因着住着她的缘故落栖殿门外特意派了宋连清看守。
推开窗扉便能瞧见宋连清看守在门外。沐离殇笑笑,支起木棍撑起窗扇。眼前那个身姿伟岸的男人与着记忆之中的他丝毫对之不上。抛开所有不谈,对着宋连清她心中多半有着惦念之意,自小的情谊割舍不去。
“公主,更深露重仔细身子,还是早些休息。”
“小跟班。”沐离殇笑着叫出他的名字,眸中的笑意盈盈,白间的恶语相像全然为着掩人耳目,到了夜里那些无谓的伪装歇下又是如何。
宋连清一愣,同是笑了起来伸出手握成拳头,轻轻打在她的脑门上“许久未见还是这般顽皮。”
“是啊算来也是有着五六年,这些年你在娄国还好么?这里的人有未有为难与你?瞧着你的模样已是混成了大将军,,一切可是还好?”沐离殇似是打来了话匣子一般说个不停,嘘寒问暖个不停。
许是这些年来后宫的生活太过压抑,连着吐露心声之人也是未有。难得遇见故时相识,话自然而然多了许多。
“瞧你问的这般急,慢慢说。”古人相识宋连清也是难得展开笑颜,铁汉柔情便是如此。
沐离殇想了想,所有的问题全然化作一句话“小跟班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好只是这些年里没了你便觉得没那般的好,终是少了些什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