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从未有过的安静。沐离殇手中的银簪还在一笔一划的划着她心中的猜想,猛然间心口酸涩的难受,红了眼眶,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连着她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的了?
“公主?”听见铁笼上方有响动,季秋生忙是出声询问“公主您怎的了?”
“没什么,只是眼睛酸涩的很。”她抬手抹去眼内的泪水,刚是摸出便又涌了上来,浸湿眼眶,莫名的悲伤充斥在心田。
“那就好,公主可要照顾好身体。莫是生病了,在这里生病就算是病死也无人知晓。”
确然,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即便是病死也无人知晓。可是眼内的泪水却似断念了一般,抹也抹不掉,心中满溢着酸涩感。是谁,出事了么?
大齐皇宫,东南角的冷宫方向火光滔天。大火烧了几柱香的时间也未停歇下来,反而又愈演愈烈的趋势。
“王上,碧荷失职。东宫娘娘带着燕国来使跑了。”身后的火光映亮着她的脸庞,眸内满是愧疚。这已不是第一次任务使力,不知为何,她似是总也完成不妥交代下的任务,明明一切看似在掌握之中,却也总有着哪里脱了线,便再也追不回来。
“早该料到是如此,第二家族勾结外国,单是这一点便足以满门抄斩一个不留。蒲青何在!”
“老奴在。”
“拟旨,骁勇将军私通敌国,以下犯上密图谋反,罪不当恕,念在其时代为齐国效力,赐自尽。其余第二家族男丁发配到边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所有女眷分配到各大世家为奴为婢。”
“诺。”这皇城之中要变天了,蒲青抹了把额角的汗珠,第二家族盘根错节,王上此番举动是要将其连根拔起除之后快。只怕这拔起也是要连带着血肉的拔起。
蒲青领了圣意前去拟旨。
君落尘眸光微沉望向蒲青的背影多了几许不安,他既是能知晓骁勇将军的消息,想必骁勇将军也已是知晓了此间的一切。蒲青前去定是不得善归,他自小由着蒲青养育长大,若不是他为太监之身,他便要拜他为义父。
“碧荷,你留在这里灭火,若是一日后寡人未归,无论朝中有多大变动皆是去先皇陵寝寻了寡人。”
碧荷愣住,不可置信的望向君落尘。他话中的意思是去救了王后娘娘回来么?在这般危机的时刻前去...
“诺。”
马车吱嘎吱嘎驶出了皇宫大门,蒲青怀揣着竹简上方的圣旨内容叫着他心中一惊。即便连着他这个服侍过两朝王上之人的老人也是不能确定此番能否活着回来。身后的皇宫中火光点点,映在他泪光点点的眸中。
马车停在骁勇将军府前。气派的将军府大门紧闭,门口有着两个将士模样的人看守,手中皆是提着一把大刀,分立两旁,怒目圆睁。
“来着何人!”咚的一声,大刀的刀柄磕在地上敲碎地上一片片砖瓦。突如其来的惊呵声下的蒲青身子一颤,向后退出一步来。
“杂家是王上身边的蒲青蒲公公,此番是特意前来宣旨的。”
话音仿若投入大海般沉不见底。连个守门的将士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入了内里去,不肖多时便是出了来,随同的还有骁勇将军。
“蒲青蒲公公,深夜前来所谓何事,本将军已是睡下。”
咕咚,蒲青咽了一口唾液,上下打量着他一身戎装丝毫未有要睡下的意思。他也不便多耽搁下去,摸出怀中的竹简,双手奉上,又是伸手召唤了身后的小公公,只见那小公公端着玉盘而来,玉盘上一壶御酒,一只杯。
“王上圣旨,杂家只是前来传旨而已。”
“哦,是么?”骁勇将军仰头斜着眼角望着下方端着玉盘的小公公,宫中的把戏也就这般的多,何人看不清楚,王上要赐他自尽。
“敢问公公,王上叫你传的是什么旨,赐的是什么酒?”
“传的是圣旨,赐的是御酒。”
“大胆。”哗啦,他手中长剑一挑,挑翻了面前小公公端着的玉盘,盘中酒水哗啦啦洒了一地,泛起白色的泡沫来“来人那,将蒲青压下就地正法,以敬宫闱!”
铮铮两声,刀剑出鞘在月色下滑出寒光来。蒲青向后退去身子,手中的圣旨惊得落在地上忙不迭失的向着身后的马车跑去。
“站住哪里逃。”
砰的一声,石子大在线骁勇将军的腿弯处,力道之大,叫着他直接半条腿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借着这般空档,蒲青已然骑在马上向着王宫的方向逃窜而去。
“追,给我追。”
“诺。”
暗中跟随的君落尘丢下手中的石子,隐了身形,向着蒲青逃窜的方向而去。
骁勇将军试着站起身来,腿弯处的疼痛感依旧在,地上一颗小石子静静的躺着。他面色沉了沉,方是缓步上前,一脚踢开揽在脚前的杯子,弯身拾起地上的竹简圣旨来。展开圣旨,上方内容叫人不禁勃然大怒。
“怎的了?”吴越自内里而出,只见得骁勇将军拳头紧握,青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