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对于你,亏对于你爹。这20年,我过得一直不开心。”
“不许提我爹,若不是你,我爹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早早就撒手人寰?”
“衿悠,20年不见,你依然是那样的倔强,要强。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中的恨会少些。”大国师说的有一些伤感,自己牵挂的人却如此的恨自己。
“就是这样的倔强和和刻苦铭心的恨,才支撑着我多活了这20年。”水衿悠转过身来,面对着谷少阳,缓缓揭下脸上的面纱,借着淡淡的月色,能看到她脸上纵横交叉的刀痕,这些或深或浅的刀痕让这张脸变得狰狞和诡异。
谷少阳见了,惊得怔在了原地。水衿悠含着热泪仰天长啸,“我现在这副模样,全是拜你所赐,你说如何能不恨你?”
水衿悠说罢,也不再多言,转身朝着黑暗中奔去。一路狂奔,一路热泪。
身后那个男人,自己曾用生命来爱他。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惜叛亲离,不惜顶着贱人的骂名在迟府忍辱偷生,不惜舍下自己嗷嗷待哺的儿子。
可是这些牺牲换来的却是大屠杀。换来的却是迟府8具尸体,换来的却是南疆国差点灭国。
这些国恨家仇如何能叫她不恨。
大国师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刚才那布满刀痕的脸,在他脑子挥之不去。良久,他才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得。”
且说伊人和如意受了那声响的惊吓,一刻不停地朝前奔,直到跑的筋疲力尽。借着喘气的机会才敢回头看,待发现身后都没有时,才缓下步子来。
两人正走着,听到前方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如意大喜,说肯定是大将军来接我们了。伊人却大惊。本就是瞒着出来的,若真是迟翔要怎生交待才好。
伊人来不及细想,拉过如意,说,“等一下,大将军问起来,你就说我们出来随便转转。”
“为什么要撒谎?”
“大将军不喜欢二傻。若他知道我去见二傻,他会不高兴的。”
“他不高兴,会怎么样?”
见如意只是问个不停那个,伊人都快急得哭起来,她说,“反正后果很严重。”
伊人还来不及交待清楚。嗒嗒的马蹄声已经停在了两人的身前。
伊人抬起头去看,果真看到迟翔正骑在马上,迟飞骑着另一匹马在旁边。
迟翔骑在马上,问道,“伊人。大晚上,你跑去哪了?”这声音冷冷的,伊人听着有一些害怕,她用胳膊肘拐了拐如意。
如意马上说,“伊人带我出来随便逛逛,结果就逛到这么晚了。”
“我要听伊人亲自说。”
伊人支支吾吾不敢说,迟翔对迟飞说,“三弟你带如意姑娘先回去,你大嫂好像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伊人忙一把拉住如意,说,“我没有很多话要说,我们一同走吧。”
“怎么,你没有话对我说吗?”迟翔看着伊人,问道。
伊人又低下头来,虚心地闭上了嘴。
迟飞跳下马,一边说着,“如意姑娘我们走吧。”一边将如意抱上了马。于是伊人眼睁睁地看着迟飞载着如意跑远了。
迟翔跳下马,站在伊人身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问,“说,你和如意去干什么了?”
“刚,刚才,如意不是已经说了吗?”
“我要听你自己说。”
“我,我,我......"伊人不敢说。
“说。”迟翔大喊一声,这声音将伊人吓了一大跳。
迟翔不自觉握着伊人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量,伊人疼得厉害,忙用手去拨,可是迟翔手上却越发下了力,“快说。”声音也下了力。
伊人疼得眼中噙满了泪水,颤颤巍巍地说,“我去见二傻了。”
迟翔听了,胸膛直起伏,松了手。伊人忙退开几步,她怕迟翔又捏住她的下巴。
两人这样对峙了良久,迟翔又向伊人伸出手来,伊人吓得后退两步。
迟翔见状,叹口气,收回手,说,“为什么要去见他?”
“我就要回京城,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所以跟他辞行。”
“二傻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他可能随时会害了你,你知不知道?”说着,迟翔吼了起来。
“二傻是我朋友,他不会害我。”
“好啊,伊人, 你真是越发的有主张了,大爷说一句,你回一句。既然这么主张,那你自己回去吧。”说着,便朝马儿走去。
“大爷,不要。”伊人说着,就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迟翔。
迟翔站在原地,仍她抱着,好一会才说,“真拿你没办法。”
伊人听了,只当他是不生气了,便讨好地说,“大爷,我自己上马吧。”
“昨天肚子疼成这样,还怎么骑马,过来,我背你走。”迟翔说着,便将伊人抓过来背在背上。
迟翔迈开大步,朝前走,他不说话,伊人不敢贸然开口,趴在他背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