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往石屋门前一站,就跟两扇宽窄不一的黑门一下合上,石屋里顿时昏暗下来,那些吊起的尸体滴落血水的声音却好像一下被放大一般,“滴滴答答”的清晰非常。
“哈,如此浓烈的血腥味真是令我心旷神怡。”石屋右边那个身材干瘦黑袍人,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充斥着兴奋的神色。
“这些凡俗者死态惨烈,应该在死前受尽了折磨,手法如此激烈,难道这附近有圣宫下属的门派?”左边那个身形圆肥的黑袍人传出一个愉悦的笑声。
“这附近只有一个修仙士的小宗支‘清泉派’。”干瘦的黑袍人声音很沙哑。
“哦,难道圣尊还派了其他炼魔者到这里阻截聂云霄那个狂徒。”圆肥的的黑袍人的话语里依旧愉悦非常,让人不由得猜测隐藏在黑袍之后的,肯定是一张和善的肥脸。
“血骨,上面还有一个活着的少年!”干瘦的黑袍人阴戾的说。
感受到堵在门口的两人邪异的气息,再反观一屋子的惨尸,小军官想到一个心悸的名词,手中的长刀“当啷!”一声摔落到地上,小军官脸色惨白的跌爬到地上,惊慌的胡乱摸索,捡起长刀后,手颤脚抖的站起来。
“你们???是???炼??魔??者!”小军官嘴唇剧烈颤动,说完这几个字后,他身后的一众黑甲兵士本来已经惊惧的脸都一下变得惨白。
生前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死后还要囚魂炼魄,炼魔者残虐的手法,被那些修仙士无数遍栩栩如生的宣传过,早已经深入这些凡俗者的黑甲军士心中。
“当啷!当啷!???”惊惧慌乱之下,又有几柄长刀掉落的声音。
“炼魔邪途!残虐当诛!”一声厉喝。一道青芒伴随着微微的龙吟,夹带着震人心脾的凌厉气势劈向两个黑袍人。
锐厉的青芒从两黑袍人的身后劈来,两个黑袍人微微有些失措的化作两道黑光同时斜飞两边。
一个身材魁梧。一脸张扬胡须的蓝衫大汉,手握着一柄六尺来长的青色巨刀站在门外。此时已经有些西斜的阳光镀到大汉身上,描出一个正气凛然的淡金色身形轮廓。
小军官有些踉跄的赶紧跑出石屋,一众黑甲军士紧随其后。
青石板铺就的圆场上,两个黑袍人一左一右站着,大汉的蓝衫上血迹斑斑,神情有些憔悴,但是两道浓眉之下的那双眼睛,却精气充溢。
“哈。看你的衣着,应该是附近泉玄小宗的修仙士。你知道此时你面对的是什么人吗?”干瘦的黑袍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蓝衫大汉,嘴里轻蔑的问。
“何须知道,邪途炼魔者,皆必陨落于我的刀下。”蓝衫大汉浓眉微扬,那种睥睨的神情,感染得一旁惊慌的小军官都一时镇定下来,心中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宛如自己正立于峭壁之上,观看汹涌澎湃的大海,心中镇定而激荡。
“真是狂妄!我二人奉圣宫圣尊之命。来此是劫杀聂云霄那个狂徒,怎想劫杀的竟然只是你这么一个泉玄小宗的修仙士!”圆胖的黑袍人血骨将一具血迹斑斑的骷髅骨架祭起来,一股血腥之气陡然翻滚升腾。
血骨冷哼一声:“对付你这么一个小宗修仙士。用上我的‘噬血骷髅’,有些浪费了。”
“哈哈,只恨你们这些邪途炼魔者,又要玷污我的裂海刀了。”蓝衫大汉双眉一扬,畅笑了几声。
“裂海刀?”两个黑袍人都愣了一下。
很快,那个干瘦的黑袍人就阴戾的冷笑一声:“哎,你说出聂云霄的随身术器,是想依仗他的声名让我们放过你?”
“今日就算是你就是那个狂徒,也要陨落在此!”干瘦的黑袍人尖利的说完。一把白骨构结的蒲扇散发着浓浓的黑气就被祭在空中。
蒲扇迅速扇动,伴着凄厉的凄哭惨嚎。一个个扭曲的鬼影就射向蓝衫大汉。
“邪途恶法???”蓝衫大汉轻蔑的说了一声,凭空跃起。手中那柄巨刀猛的劈出,凌厉的青色刀芒发着龙吟迎向那些扑来的黑色鬼影。
扭曲的鬼影凄哭惨嚎之声更加响亮,激烈的风劲猛的刮了起来,那个静止不动的巨大风车开始剧烈的转动,酸涩的石磨碾磨声从石屋里传出。
想到那些堆在石磨上的尸体又开始被碾磨成肉酱,一旁目瞪口呆的小军官稍稍分神,就一阵反胃。
“不过如此!”刀芒射出,那些鬼影一触即溃,消散在空中,蓝衫大汉口中刚说完这四个字,那把白骨蒲扇已经被劈成粉碎。
一道黑影从空中落下,是那个干瘦的黑袍人。
此时,干瘦黑袍人立在那,剧烈刮起的风,将干瘦身材支撑起的黑袍吹得鼓起来。
“嘭!”一声猛响,干瘦黑袍人仿若被几十把刀同时劈中的西瓜,整个人一下爆开。
风渐渐的停下来,风车也慢慢停止转动。
“你???你真的???是聂云霄???”血骨声音有些颤抖。
一双肥手从宽大的黑袍中伸出来,慌乱的上下一合,那具血迹斑斑的骷髅一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