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于某人的淫威,宁梵将老人抗在了肩头,说是抗,其实他只用一只手支撑住老人的身体,小心的避开老人的衣摆以免打到自己的身上,之所有没有拎,只是怕某人嘲笑罢了。Du00.coM
秦欢当然是看到了,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因为就连她也闻到了老人身体内散发出的那股腐烂发霉的味道,现在还算微热,那老人却穿了一整套的黑衣,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住,如果不是还在喘气儿,秦欢真的会认为她已经死了。
总之,这个老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古怪劲儿,只要别是沿路乞讨的人便好。
秦欢一家一家的敲开百姓的房门,问他们认不认识这个老人,然而令她吃惊的是,每一个村民,前一秒还是笑脸相迎,在看到宁梵肩上的老人之后,无不露出一副厌恶之情,大家摆摆手,甚至连话都不愿再说一句便关了门。
天边已经完全变黑,不是因为黑夜到来,而是因为太阳完全被乌云盖住了,天地间刮起了一道冷风。
暴风雨就要来了。
秦欢从一家门前走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又走到了村中的另一户人家,这已是最后一户人家了,这所房子不知为何外墙都被刷上了一层黑灰,并且孤零零的坐落在村庄外,看上去很像一个鬼屋。
秦欢刚要上去敲门,却听见宁梵肩上传来一声**,老人颤颤悠悠的抬起头来指了指那扇黑门,秦欢与宁梵对视一眼便走了进去。
一进去一股腐烂发霉的跟老人身上一样的味道便扑了过来,秦欢挥了挥鼻前空气,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瞬间漆黑一片的屋子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由泥土筑成的土房子,古代的土房子一进去便会给人一种没来由的压迫之感,况且面前的这个房间还挂着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彩色符文,上面画着各种狰狞的罗刹鬼神和不认识的字符。
宁梵将老人放到土炕上,秦欢打开了屋内唯一的一扇窗,瞬间屋外清新的空气混着豆大的雨滴被冷风吹了进来,屋内的混沌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而床上的老人也醒了过来,她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秦欢,任凭秦欢给她包扎伤口。
“我知道你是谁。”老人看着秦欢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秦欢包扎的手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哦?我是谁?”
站在一旁的宁梵却看了过来。
老人睁着眼睛看了她良久,随即摇了摇头,“你会有一劫,化开即是福,化不开即是祸。”
秦欢又是一笑,没有说话,心想这竟是一个老神棍。
可是她不知,老人在村子之中是出了名的扫把星,她语言的灾难从来都会准时降临,所以村中的人才会视她如噩梦。而老人之所以会被三名青年围攻,就是因为她路过之时,指着其中一名预言过他会有血光之灾,劝他快快离开或可躲过一劫,那人气不过,才伙同同伴打了她。
而被她语言的那个人,此刻正躺在某个墙角,已经没了气儿了。
“老人家,你倒是也给我看一看。”宁梵好似很好奇一般,把脸凑了过来。
谁知老人看了他一眼便别过了头去“你将得到一切,却也将失去一切。“
“哦?“宁梵摸了摸自己的人皮面具低着头似笑非笑。
秦欢看了他一眼,老神棍说的话果然都是一般的老神在在模棱两可,她不明白宁梵那么精明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竟会让他也有兴一问。
入夜之后,屋外的暴雨越下越猛,呼啦啦的撞击着糊纸木床。
屋内在秦欢的强烈要求之下留了一盏黄油灯,她不喜欢这个屋子里昏暗沉闷的一切,总能够让人想到风烛残年之火日渐衰败的生命。
而床上,老人打起了老人常打的呼噜。
身侧的长生翻了个身吧唧吧唧嘴,一只脚把被子踢了下去,汤圆儿在他的怀里睡的很香,一旁的长安急忙把那只不安分的小蹄子给塞进了被子里。
秦欢一笑,身手轻轻摸了摸长生的大脑袋,柔软的带着小孩子淡淡的奶香,做个小孩子多好,她心里想着,睡觉倍儿棒,吃嘛嘛香。
听着屋外呼啸的风声,想着刘祁此刻到底在做什么,毒解了吗?想来想去便睡不着了,也可以说这一路下来,她没有睡过几个好觉。
为了让长安睡个好觉,秦欢只得把两只小鬼跟宁梵隔开,现在她侧躺着身子,而她的身后就是某只宁妖孽。
这一路下来,他好似一直睡的很好,身后呼吸匀净无半点儿杂乱。
其实她不知,宁梵躺在她的身侧,微闭双眸看似熟睡,却总会在她每次轻叹或者微微动作时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他睡的一点儿都不比她多。
终究在秦欢第十二次微微翻身时,宁梵伸出手贴在了她的背上,在一双星眸微微心疼的注视下,一道柔软的白光自指间弥漫流动,秦欢渐渐的感觉到眼皮沉重,随即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秦欢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