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呻吟不断的儿子,针娘心里最后的一丝气愤也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愧疚,她觉得自己出手太重了,不该对亲生的骨肉下这么重的手。
“安儿,伤哪儿了,让娘看看。”针娘将扫帚扔到一边,蹲下身子扶起躺在地上的华安,两眼湿润的伸手拍打他身上的灰尘,赫然发现华安的衣服上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衣服上零零星星的都是些干透了的血迹,扒开衣服上那一道道口子,稚嫩的肌肤上一处处结痂的伤疤映入眼帘。
孩子伤的这么重,自己刚才居然没注意到,还动手打了他,针娘此刻愧疚不已,呜咽着将华安抱紧在怀里,亲了亲华安的脸蛋,语无伦次的安慰道:“安儿,娘的乖宝贝,都是娘不好,娘不知道你身上有这么多伤,娘不该打你,娘错了……”
华安此刻被针娘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股温暖的感觉阵阵传来,让华安体会到了暖暖的母爱,他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娘亲的心跳,跳的很快也很剧烈.
华安知道这是娘亲心疼自己造成的紧张状态,为了让娘亲不至于过分担忧,华安决定轻描淡写,隐瞒昨ri发生的惊险一幕。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华安挣脱娘亲的怀抱,伸手拭去针娘眼角的两行泪水。
“这么多伤口,还说没事。”
“真的没事,昨天砍柴一时不小心被带刺的洋槐树刮的几处皮外伤而已,现在都好了,娘你看都结痂了。”华安摸着一处结痂撒谎道。
“多大的洋槐树能刮这么大的伤口,让娘仔细看看。”针娘将信将疑,一脸狐疑的盯着华安。
华安一听,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漂亮的山鸡毛,举到针娘的眼前,随口编道:“树倒不是很大,只是安儿为了追两只山鸡跑的太快了,所以伤口就刮的重了些,不过这两只山鸡总算抓到了,不枉我受伤一趟,山鸡肉吃完了,现有鸡毛为证。”
华安这么信誓旦旦的,还拿出山鸡毛为证,针娘自然深信不疑,不再怀疑华安受伤的缘由。
“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为了两只山鸡居然把身上弄成这样,还好前天领了两套衣服,在这等着,娘去把另一套衣服拿来给你换上。”针娘说完便向屋里走去。
总算是蒙混过关了,华安深深的喘了口气,伸了伸懒腰。
“什么味”针娘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在华安身边闻了闻,眉头微蹙厉声道:“把嘴张开”
“啊…………”
“喝酒了,是不是,”针娘揪着华安的耳朵大声质问。
“娘,轻点,疼……”华安双手护着耳朵,心道师傅的事怕是瞒不住了,对于只有六岁的自己除了师命难违,其它的任何借口都不是喝酒的理由,但他也不愿全部如实回答,至少吃狼肉这一环节必须抹掉。
“娘,你轻点,是师傅让我喝的,再说我都这么大了。”
“你多大啊!断nǎi才几天就学会喝酒了,再过几年是不是该找姑娘了,是哪个没良知的师傅,居然教这么小的徒弟喝酒,娘找他算账去。”针娘说完松开了手。
“娘,您先别生气,师傅也是无心的。”华安摸着火辣辣的耳朵,开口编道:“昨ri抓山鸡耽误了些时间,伤口也有些疼,所以回来的路走的慢了些,到城门口时城门已经关了,被关在城外的除了孩儿还有一位从边关来的韩将军,言谈之中,韩将军见我机灵便收我为徒,还要将毕生所学全部倾囊相授,师傅是个豪爽之人,嗜酒如命,昨晚一时兴起让我和他对饮,孩儿怕师傅扫了兴,就在城门口和师傅一起畅饮一夜。”
华安说完一脸无辜的看着针娘。
针娘听完眉头微蹙,转身将屋里的新衣服拿出来给华安换上,她不明白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想做将军.
以前在家乡和小伙伴们玩耍总扮将军,如今竟拜将军为师,他这辈子真的一定要做将军吗?做将军随时有可能马革裹尸,命丧沙场,到底有什么好的,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安儿,你干嘛非要拜一个将军为师,跟你爹学木匠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啊!娘不是经常说爹没出息吗?再说如今是乱世,指不定哪天北边的胡人就打过来了,学好武功将来可以保家卫国,要是立功做了将军更是可以光宗耀祖。”华安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孩子,打仗是要死人的,娘不要你光宗耀祖,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针娘蹙了蹙眉劝道。
华安一听,摇了摇头心道真是妇人之见,要是人人都这么想,谁来保卫我大晋河山,但随即又想到娘亲是因为疼爱自己才会这么说的,不禁又有些感动.
娘亲就自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亲该有多伤心,必须要让娘亲放心才好。
“娘,安儿是小男子汉,也是大晋国的百姓,有责任保卫大晋的江山,安儿知道打仗会死人,所以才更要和师傅学习武功,武功高强才能在沙场上保护自己,消灭敌人,娘你就放心吧!”华安说完伸了个懒腰走进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毕竟辛苦了一夜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