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已经布满了天空,眨着眼睛,注视着心灰意冷的王宝玉,而在王宝玉看来,星空不再美丽,诸多的星辰一动不动,好像跟他一样,也已经死去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柔软温暖的素手拉住了王宝玉的一只手,暖流悄然流淌在他的心间。
接着,另外一个宽大的手掌,同时拉住了王宝玉的另一只手,这是最为熟悉的家人的感觉,让王宝玉感到些许踏实。
正是蔡文姬和黄月英因为担心,匆忙赶了过来。
“宝玉,回去吧!”蔡文姬轻声道。
“弟,姐姐命苦,你还如此不省心,难道想让姐姐担心而死吗?”黄月英双眼红肿,气得身体发颤。
“你们回去吧,让我再躺一会儿,你们瞧瞧,这天这地,多像一个牢笼。”王宝玉喃喃说道。
“宝玉,这天地之间并无囚牢,而若人心禁锢,其实是作茧自缚。”蔡文姬劝说道。
王宝玉却摇摇头:“文姬,你不懂,天地虽大,却没人能够突破,所有人都困在里面,谁都出不去。”
“宝玉……”
“文姬,劝说无用!宝玉,别闹了!”
黄月英是个急性子,才不会像蔡文姬那样有耐心,强行将王宝玉拉了起来,但他身体像没了骨头,一个劲的往下坠。黄月英又心疼又生气,扬起大巴掌朝着王宝玉的屁股使劲打了两下。
除了黄月英,这天下只怕没人敢动王宝玉的老虎屁股,蔡文姬不敢埋怨,但知道这两巴掌的厉害,心疼的眼泪直打转。
王宝玉仿佛对疼痛也失去了知觉,目光呆滞,就在两名他最在意女人的左右相扶下,朝着山下走去。
“宝玉,你心中有苦处,就跟姐姐说,大不了姐姐搭上这条老命。”黄月英忧心不断,落泪不止。
蔡文姬眼中秋水溢出,王宝玉这幅样子,当然是她不想看到的。
“姐姐,文姬!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啊!”王宝玉将两名女子搂在胸前,终于大哭出声,倾泻着多日以来心头的苦闷。
“我知宝玉心中苦,但却不能代替宝玉受苦,心里也难受。”黄月英失声也哭了起来。
良久,浮屠塔上,不知道被谁敲响了钟声,王宝玉才在悲痛中醒转过来,这才发现,黄月英和蔡文姬跟他一样,汹涌的泪水将衣襟湿透。
“姐姐,文姬,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胡闹了,即便是对抗天帝,也由我一个人来完成。”王宝玉道。
“宝玉,这还是赌气话。”蔡文姬忍不住嗔怪。
“他戏耍我几十年,就算是螳臂当车,莹虫扑火,我也要跟他斗到底!”王宝玉愤怒的又手指苍穹。
“弟弟!”
黄月英扬起了巴掌,最终没舍得落下,凡人怎么可能对抗老天,谁人又不是苦求老天的庇护,这个弟弟真让她担忧了。
三人缓缓回到彝陵城内,王宝玉躺在自己的屋内,依旧保持死鱼一般的姿态,担心他的目前处境,黄月英和蔡文姬都没有走,最终破天荒的三个人躺在了一张大床之上。
王宝玉终于在两个女人的拥抱中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之中,他也不清楚拱进了谁的怀里,那久违的温暖,熟悉的气息,正在融化他冰冷的心。
王宝玉用臭袜子熏天,咒骂天帝已死,这一疯狂的举动,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
朋友们纷纷感到无比担忧,同样忧心忡忡的还有帝王们,在他们的眼中,王宝玉无疑是一头蛰伏的野兽。
野兽清醒时还能保持理智,如果傻了倒是好事,少了许多纷争,但要是疯了?一旦醒来,那是要伤人的。
各国大臣们都有一种担心,那就是王宝玉性情大变,说不定会大开杀戒,借机称帝!
但帝王们都不愿意碰触这个霉头,保持了一致的沉默,只是不约而同的吩咐下去,将士们看守好边界,一旦出现异常,不分昼夜,立刻前来禀报。
在黄月英和蔡文姬的陪伴下,王宝玉的心情好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一些笑意,吃喝终于恢复正常。
黄月英身子再强壮,刚刚丧夫被休,又照顾王宝玉好几天,有些撑不住,病怏怏的。蔡文姬政务繁忙,积压的文案堆积如山。
王宝玉体谅的让她们都回去,该干嘛干嘛,自己已经想开了,又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女子,不用担心。
可就在几天之后,王宝玉却再度消失在彝陵城,而且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众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张琪英则告诉大家,宝玉出去散心去了,不久便会回来。只有她清楚,王宝玉是坐着赤炎鸟走的,只不过没有说明此行的目的地。
张琪英猜测的没错,王宝玉就是去散心了,他不想因为自己易燥易怒的情绪,伤到了朋友们,铸成难以挽回的严重后果。
王宝玉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坐在赤炎鸟上,漫无目的飞行,偶尔累了,就躺在鸟背之上,看着那令他厌恶的天空。
赤炎鸟通晓人性,体会到王宝玉心情不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