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令众人放慢脚步,不解的问道:“因何不见王宝玉据水而守之?”
“定是畏惧陛下天威,不敢对峙也!”一名随从溜须的说道。
“乱讲!王宝玉岂能是如此胆怯之辈。”刘晔走过来,大声斥责,随从连忙低着头退了下去。
“子扬如何看待此事?”曹丕又问。
“王宝玉向来奸诈,此番许是他诱我等深入之计,其在彝陵必然设下重防。”刘晔面色凝重的分析道。
“朕大军四十万,即便他有千军万马,又何足惧哉?”曹丕不屑道。
“圣上,王宝玉之奸诈阴险,世所共知,依臣之见,莫不如先取襄樊之地,断其臂膀,再图彝陵,则荆州全境可得。”刘晔道。
“荆州乃孙刘必争之地,难以久占,朕只想取王宝玉那厮的贱命。恨不能快马加鞭赶至彝陵,手刃此人,替弟报仇!”曹丕想起英年早逝的弟弟曹彰,顿时泪光闪闪,面露悲色。
“圣上,任城王之仇必报,还请以国家社稷为重,且任城王已逝,莫要行此削足适履之举。陛下若是因臣之言,而跺去臣之手足,臣亦是此意!”刘晔噗通一下跪下,不住叩头。
曹丕一心想要速战速决,沉默不语,而刘晔不停的磕头,后来曹丕见他的脑门都破了一大块皮,终于点头道:“就依大夫所言,移兵襄阳。”
“圣上,襄阳易守难攻,当先取樊城。”
刘晔说话间,额角一滴血流入眼睛,刺痛的睁不开,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丕本就觉得他很啰嗦,又看到他这幅以死相逼的尊容,心里老大不痛快,冷声道:“樊城弹丸之地,取下襄阳既为拿下樊城。”
“圣上!”
“朕早便说过,此行本为子文报仇,并非只为攻占城池!”
刘晔正用袖子擦眼睛,等勉强睁开,只看到曹丕拂袖而去的背影,哪里还有耐心听他规谏。哎,夺取荆州让王宝玉无藏身之地,何仇不能报也!这个圣上相比昔日的曹丞相,还是缺少了些耐性。
曹丕的大军没有渡过汉江攻打麦城,反而沿江向西而去,奔向了襄樊的方向。
听闻这个消息,陌千寻不禁惊道:“万没想到,曹丕手下还有如此高人,襄樊之地恐有危。”
“那就在襄阳跟曹丕战上一场。”王宝玉倒是觉得,在哪里打并没有分别。
“只是如此一来,江夏兵力则莫及也。也罢,我亲率大军,前去接应襄阳,范将军也可弃麦城,从后侧攻打曹丕。”陌千寻道。
“我能做些什么?”王宝玉道。
“宝玉守在彝陵便好,这曹丕早晚还要兵临彝陵。”陌千寻道。
“那就辛苦太尉了。”王宝玉呵呵笑道。
马云禄要跟陌千寻去襄阳,但彝陵不能没有大将,王宝玉火速传信给武陵的钱摩,让他离开武陵赶来彝陵,相助守城。
随后,陌千寻带着马云禄一道,率领三万精兵,赶赴襄阳;范金强则带着王宝川,启动所辖两万大军,也朝着襄阳进发,一场大战就要拉开序幕。
曹丕率领四十万大军,气势汹汹的过了汉江,很快来到了襄阳城下,在距离襄阳五里外,扎下了营寨,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让人胆寒。
大将田野已经重新撤回了襄阳城中,开始积极备战,而大营刚一扎好,心急的曹丕就带领几位大将,来到襄阳城下查看状况。
一看见襄阳城的高大雄伟,曹丕就知道自己错了,这种地方岂能是一朝一夕打下来的,损兵折将不说,勉强攻之也容易被困住。哎,真应该听刘晔的建议,先去打那小小的樊城。
军队已经到了这里,曹丕身为帝王,得要金口玉言的脸面,不能出尔反尔,硬着头皮没有改变主意,回头问道:“众位将军,有何攻城良策?”
“圣上,我曾随曹仁将军驻守过襄阳,城池易守难攻,非旷日持久不可取也!”曹洪道。
“那当年王宝玉怎就以区区兵力,夺了襄阳?”曹丕不满的问道。
“这……”曹洪一时答不上来,吭哧了半天才回道:“王宝玉擅长妖法,其人又是诡诈之徒。”
“哼,还未攻打,便向着那王宝玉说话!”曹丕不悦的呵斥一句,曹洪脸色一寒,噤若寒蝉。
“圣上,恕臣直言,强攻襄阳,必有损失,当思智取。”曹休硬着头皮也说了一句,说完便沉默了,不知道接下来再说什么。
曹丕不禁皱眉,这还用你说,当然最好是能智取襄阳,总应说出个计策吧!空口白话根本不解决问题。
见圣上脸色不好,曹洪和曹休都吓得闭紧了嘴巴,根本没有计策。曹真也低下了头,眼神一直没敢和曹丕相遇,当初他跟随司马懿,费尽了心机,还是不能踏进襄阳半步,现在几乎都有了襄阳综合症,来到这里就觉得胆怯不自信。
“圣上,臣以为,要取襄阳并不难,可用两个计策。一为声东击西,二为以逸待劳。”第一次跟曹丕出战的曹遵,上前一步,口气轻松的说道。
曹真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