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就在大雾弥天,祢衡琴声退敌的那晚,休整几日的曹丕,再次驱动战船,向着对岸的徐盛展开了夜间进攻。
长江之上也升起了雾气,却不如海边的大,朦朦胧胧,却正好适合偷袭。曹丕信心满满,将战船排成了一个方针,浩浩荡荡的冲向了对岸。
“徐盛匹夫,看你今日如何脱逃!”
然而,魏军的战船刚刚过了长江中心水域,负责先行探查军情的士兵便匆忙回报,在雾气中隐约可见,对岸上布满了江东士兵,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目测几十万都有可能。
“莫非徐盛料到朕将起兵,或是王宝玉那厮赶来相助?”曹丕犯了犹豫,生怕中了江东的圈套,临时决定又将大军收了回去,白忙乎了一场。
江岸上根本就没有徐盛的大军,而是一排排穿着士兵服装的草人,徐盛生怕丁奉赶来相助的途中,曹丕会冒然发起进攻,这才设下了如此计策。
曹丕重新赶回了大营,正好司马懿的大军连夜赶了过来,听闻刚才发生的情况,司马懿摇头道:“兵法云,实则虚之,徐盛夜间怎会在江岸排兵,圣上必中计也!错失良机。”
曹丕之前呛了水,感染了肺炎,容易劳累,也没有接见司马懿,第二天上午,司马懿来到帐中,曹丕正端着一碗汤药喝,司马懿心系军情,对此视而不见,叩拜道:“圣上,江东之地,当速取之,以防有变。”
曹丕有些不悦,放下药碗,解释道:“爱卿之意与朕相同,前日一战,本已胜定,王宝玉那厮却突然杀出,却令朕险情不断。”
“可知王宝玉去了何方?”司马懿对王宝玉格外敏感,立刻焦急的问道。
“许是去了建业孙权处,朕尚且疑虑,昨夜徐盛有所防备,王宝玉又或是就在对岸。”曹丕说着又端起药碗,温度差不多了,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良药苦口,太苦了,曹丕本就肠胃不适,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极力咬着牙才没将药吐出来,苦不堪言。
“圣上!”
“无妨!只是偶然小恙,不日便能康复。”
曹丕以为司马懿要问候他,心头一喜,连忙答了一句。只是这次还是自作多情了,司马懿开口又问道:“王宝玉带了多少兵马?”
曹丕有点不耐烦,说道:“只有区区五六千兵马,倒是那艘战船,从未见过如此之大。”
“圣上,王宝玉必然去海岸阻截倭军,臣听闻倭国女王卑弥呼曾臣服于他,如此,倭军必不战而退。”司马懿急的直跺脚,要是前几日他在这里,拼死也会拦住王宝玉,绝不会让他东下。
经过司马懿的提醒,曹丕也反应过来,面子问题,嘴硬的说道:“那倭国已为属国,未必肯听王宝玉的安排,况且倭军十万之众,怎能惧怕区区几千兵马。”
“圣上,莫要小视王宝玉,速速进军南岸,若在迟疑,江东不可取也!”司马懿道。
“朕自有决断。”曹丕心情烦闷,不客气的摆手将司马懿给撵了下去。
但凡成大事者,做事莫不专注,司马懿也是如此,一心为大局着想,所以一直忽略了那碗汤药。帝王多猜忌,敏感精神,难免对其有怨言。
曹丕生了好半天气,身体愈发不舒服,干脆蒙头大睡,如此休息了两日,这才派兵前去对岸侦查,终于发现中了徐盛的诡计,竟然都是一些草人。
曹丕勃然大怒,愤然下令道:“小小的徐盛,竟然如此戏弄于朕,倾起大军,攻向南岸!”
大军立刻整肃起来,准备展开进攻,司马懿却又找到曹丕,进言道:“圣上,前番徐盛设下草人,实为心中畏惧天威,此番再去,其定有打算。”
“依爱卿之意,又当如何?”曹丕冷着脸问道。
“江东难取,王宝玉离开彝陵,不如回兵去打荆州。”司马懿建议道。
“当初一个彝陵都攻取不下,何况荆州乎?”
“此时荆州群龙无首,之前招兵买马,安抚百姓,多有消耗。又有此番王宝玉外出,以其性子,难免铺张,想必财力已动其根本。加之蜀之刘禅孱弱,孙权无瑕分神顾及,全力攻之,则荆州可取也!”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倒是轻巧!曹丕恼了,觉得司马懿做事太过谨慎,净出些馊主意,冷声道:“荆州尚有陌千寻等人,又有诸葛亮鼎力相助,东吴觊觎荆州,绝不会轻易拱手让人。且我大军既然已经来到此地,岂可轻易退兵,退下,无需多言。”
“圣上!”
此时又有侍从端来汤药,曹丕端过来使劲墩桌案之上,动静很大,也溅出来小半碗,司马懿循声望去,这才意识道皇帝病了,连忙躬身道:“圣上且保重龙体!”
说完,司马懿讪讪的退了下去,君臣之间就因为一句客套话再次生出嫌隙,不知道究竟值不值。
魏军的战船排列整齐,高声呐喊,向着南岸进发,徐盛得知这一情况,立刻率军登上战船,准备迎击。
直到魏军的船队过了江心,徐盛这才发动了战船,两军就在距离南岸不足二里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