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施主,这些钱足够老先生在此安住一段日子了。”小和尚掂掂银子的份量,又是眉开眼笑的转身告退,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其实小和尚故意使出了这招,管宁拖着欠款不还,见他和体面朋友交谈,便知这些俗世之人最看重颜面,打着仗义的旗号,多半会把银子帮他还了,果不其然!
嘿嘿,若非自己机灵,这银子指不定哪天才能归还,打了水漂也未可知。小和尚得意洋洋,觉得以他的聪明才智,下一步都有可能得到晋升。
“谢过大王!”管宁感激的拱手,拿人手短,管宁总觉得十分不自在,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皱巴巴的白绢,说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我今日只剩蔡邕的书法一幅,权且算作回报。”
蔡邕的书法确实值钱,但王宝玉并不稀罕,摆手道:“管先生,你这是何必呢,我又没说让你必须还。”
“我曾与华歆为知己好友,某日我二人锄地,得金一锭,我不取,其心生贪念取之,我便与其割席而坐,从此断交。”管宁道。
“呵呵,管先生太过较真了,不是谁都可以平地捡到狗头金的。”王宝玉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既非我所有,自是不可取!”
王宝玉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头也太较真了吧!马云禄和张琪英都忍不住捂嘴笑,管宁还拿着那卷书法,一幅坚持要用这玩意抵帐的心思。
“先生,蔡邕的女儿蔡文姬,就是本人的妻子。也罢,你如此坚持,我就收下了,你也能心安理得。”王宝玉将书法作品收了起来。
管宁胸襟坦荡,这才露出了放松的表情,接下来,两个人便随意的聊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管宁的才华十分了得,能言善辩,出口成章,堪称满腹经纶,学富五车。
如今荆州的地盘大了,正是大量需要人才的时候,王宝玉动了心思,开口问道:“管先生,这个地方虽然风景好,却也消磨人的斗志,催人老去,不如你去彝陵做官如何?”
“承蒙汉兴王不弃,但我离公孙渊而走,正因官官相护,污秽遍地,如今却不想再踏入仕途。”管宁摆手道。
“我能看出来,你为官清廉,肯定没有什么积蓄,但这里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啊?”王宝玉打趣道:“难道你还有蔡邕的藏品不成?”
“汉兴王说笑了。”管宁苦笑着摇头:“唉,我等避世文人,正商议聚合钱财,在附近买一块土地,躬耕度日。”
“这样倒是个好办法,可以避开这些世俗纷扰,但管先生也得清楚,你和那些贪官污吏可是生活在同一日月之下,也呼吸的一样的空气。”王宝玉点拨道。
“这……”
“消极避世,枉费一身才华,其实也是不尊重知识,亵渎圣人古训。彝陵乃至整个荆州,一直没有官员贪赃枉法的事情发生,先生知道为什么吗?”王宝玉问道。
“从未发生过?”
“不信随便打听!”
“还请大王赐教!”管宁急切的竖起耳朵。
“道理很简单,经济发展上去了,生活富足,官员们薪水高,正所谓高薪养廉,并得到了尊重,后顾无忧,自然就不用再去做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王宝玉道。
“确有耳闻,彝陵富可敌国,有天下第一城的美誉。汉兴王管理有方,老朽佩服!”管宁点头道。
“听我一句劝,你们与其在这里窝窝囊囊的活着,连杯茶钱都掏不起,不如去荆州好好工作,为百姓多做贡献,这才是君子之道。”王宝玉继续劝道。
管宁动了心思,一旁几位偷听到对话的文人,也全部都动了心思,纷纷放下手中茶杯,齐刷刷眼巴巴的看着管宁,希望他拿主意,去荆州施展抱负。由此可见,管宁在这里德高望重,还是有领导力的。
管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点头道:“承蒙大王不弃,我愿去彝陵,为大王效力。”
“我等也愿意前往,肯定大王收留。”文人们立刻起身,纷纷拱手道。
“那就一起去吧!”王宝玉大模大样的点头,文人们立刻奔走相告,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甘露寺。
寺院中的僧人们却苦巴着脸,人都走了,这得少赚多少钱啊!小和尚更是高兴不起来,聪明反被聪明误,激将了管宁一个,反倒断了这许多财路。
一切商议妥当,王宝玉回去安歇,第二天一早,带着以管宁为首的几十号文人,跟着王宝玉下了山,当众人看见雄伟壮观的远洋号之时,又引发了一阵轰动,从这艘大船的造价看,彝陵的富庶,名不虚传。
王宝玉要去打仗,当然不能带着他们一同前往,给了不菲的盘缠,让他们自己找路去往彝陵。一行人风餐露宿,心向往之。
除了空空添堵之外,甘露寺一行收获不小,王宝玉心情很高兴,带领战船,继续向着入海口进发。
两日之后,王宝玉在神亭岭处,遇到了凌统的水军,凌统早就接到了孙权那边传来的消息,对王宝玉表现的毕恭毕敬,表示一切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