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孙桓根本没闲着,他命令手下将士,在西侧两山之间的隘口处,构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
战事一起,孙桓听从了陆逊的建议,亲自分兵一万向南,死死守住南侧的山路。
江边的朱然全神戒备,将水军分成三路,又在江岸构筑防守壁垒,留作万一不敌张苞、关兴的大军,上岸后也可再度阻截。
尽管一切准备妥当,两个人还是忧心忡忡,毕竟刘备的军队数量实在太多了,防守成功的概率很低。
吴班、张南率领手下大军,浩浩荡荡的逼近了夷道城前五里处,只见山谷中垒砌成的石墙,高达几十米,宽度也有五六米。无数的江东士兵,正手持弓箭,搬运巨石滚木全力戒备中。
兵贵神速,如果吴班等人在孙桓刚刚败退回夷道之时,便采取强攻的方式,孙桓未必能守得住,但是,吴班、张南到底错失良机,给了对方以充分喘息的机会。
“壁垒如此坚固,只怕攻下不易。”张南眉头紧皱,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
“其余两路大军已经到达,当下之际,唯有强攻。”虽然吴班也跟张南的想法相同,心里很不托底,但为了配合行动,还是下定了决心。
前去搦战肯定是徒劳无功,因为这里连城门都没有,显然对方只想着防守,没有任何出兵交战的意图。
最终,吴班一声令下,大军立刻展开了全面进攻。
几百辆抛石车被推了出来,向着这处壁垒,不断的抛去了石块,一时间,漫天的石块飞雨,颇为壮观。
但是,这堵石墙实在是太坚固了,石块打在上面,只留下一片片坑坑洼洼,还有不断落下的石粉,根本无法撼动。
攻击了两个时辰,除了伤亡人数在直线上升,其他任何进展都没有。吴班急得嗓子冒烟,见这招不能奏效,只能命令士兵们扛出了云梯,强行攀登石墙。
由于此地太过狭隘,吴班并不能一举派出所有大军,只能一队队上前攻击,形不成规模,这也正是守卫此地的孙桓部将崔禹所乐见的。
崔禹见状立刻下令,即便战斗到最后一人,也定要守住此地。
顽强英勇的士兵们扛着云梯,一路高喊着扑向了这堵石墙,而石墙的上方,顷刻间便下来了一场箭雨,铺天盖地,很多士兵还来不及架上云梯,就死在了城墙之下。而那些刚刚爬上云梯的士兵们都还没有机会拼杀一番,就被箭支或者石块所伤,惨叫着坠落下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吴班因此损失了五千多兵马,狭隘的道路被尸体铺满,以至于强攻速度更慢了。
吴班气得目呲欲裂,心中万分焦躁,此番前去围堵夷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万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了整体作战计划,于是一声大吼,身先士卒,亲自率领队伍冲上前去。
有了吴班鼓舞士气,大军终于冒着箭雨来到了石墙下,再度搭上了云梯,在弓箭的掩护下,士兵们奋勇争先,向着上方攀登而去。
崔禹率领手下将士,展开了十分顽强的阻击,数不清的石块从空中落下,数量之多,将刚刚搭好的云梯纷纷砸落。
吴班的大军损伤严重,但他依然坚持指挥手下,一轮轮的重新搭建云梯,奋力向上攀登。
崔禹这边中箭的士兵数量也不小,一排士兵倒下,另外一排士兵立刻接替了位置,不断的向下抛掷石块。甚至有些受了重伤的士兵,知道自己性命不长,费力的从上方纵身跳下,用血肉之躯砸到几名试图攀爬的敌人,令人动容。
殷洪的鲜血染红了沉落的夕阳,洒下一片惨淡的光芒,最后连这点光辉也被湮没,天色完全暗淡下来,混合着若隐若现的血河,格外凄凉。
但是,惨烈的战争却一直没有停止,双方卯足了劲头,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吴班的士兵还在不断的向上攀登,面对上方猛烈的防御,士兵们反而心生一股怒气,爬到顶端的无一不是坠落前拼死拉下一人垫背。只不过生前为敌,不知黄泉路上结伴同行,可否能成为挚友。
崔禹和吴班这两位领头人,见到此情此景,无不动容,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滑过脸颊,在寒风中,很快变成冰凉一片。
直到子时时分,崔禹的防御物资已经用得所剩无几,战斗力直线下降。无奈之下,崔禹只能命令士兵向下抛掷火把,扔旧物什,只要是能扔的,全都扔下来,一次又一次顽强的击退登墙的士兵。
就这样坚持到半夜,吴班这边人困马乏,斗志也开始衰落,对于下达的命令也勉强疲于执行。
吴班无奈之下,命令士兵退下,只待明日再行展开进攻。
回去清点了一下兵马,损失了足有万余人,这让吴班十分的肉疼,如果不是刘备下达了进军令,他肯定不会采用这种强攻的方式。
再说张苞、关兴这边,受到刘备的指示后,立刻召集战船,开始强攻南岸的朱然。
千余艘战船形成了一个方阵,浩浩荡荡的开赴南岸,面对声势浩大的蜀军战船,朱然毫不畏惧,亲自率领一支百余艘战船组成的舰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