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背过身去,冷声道:“黄盖,我念你为江东老臣,速速退下,可既往不咎!”
黄盖说着就流泪了,拱手道:“大都督,黄盖忠心苍天可鉴,这道士分明是妖人一个!”
“住口!黄盖,你仗着自己年长,在主公面前亦过于嚣张,主公仁慈,不与你计较,但是军纪严明,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必将你重罚,以儆效尤!”
黄盖一听这个就恼了,嗖然起身,抽出随身携带的铁鞭,狠狠的就冲着乌有道长挥了过去,“我先杀了你这个妖言惑众的臭道士!”
说时迟,那时快,周瑜的双手钳住了黄盖的手腕,猛地一抬,铁鞭顺势擦着乌有道长的脸庞扬了起来,吓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全身发颤,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讀蕶蕶尐說網
周瑜怒骂道:“老匹夫,我奉主公之名,督军破曹,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乱我军心!再说一句,定斩不饶!”
“黄口小儿,军机时不我待,你却在此做此妖邪之术,实负主公重托,定将成为江东罪人也!”黄盖须发皆张,瞪着眼睛回骂道。
“气煞我也,推出去,斩首示众!”周瑜伸手取出了令箭。
“我自追随破虏将军,纵横江南,已历三世,你敢动我?”黄盖挺胸道。
“留此抱怨,九泉之下与破虏将军说去吧,今日我非杀你不可!”周瑜一把将令箭抛在了下去。
令箭一旦落地,当必须执行军令,却见一旁的甘宁一个虎扑过来,将令箭接在手上,趴伏在地上叩头道:“大都督,黄盖乃江东旧臣,忠心耿耿,还望宽恕。”
“你敢夺我令箭,乱棒打出!”周瑜怒目圆睁。
乌有道长捂着嘴,根本就看傻了,王宝玉一时间也没转过弯来,周瑜是不是脑子坏了,有必要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道士,跟大将翻脸吗?
两名执法人员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周瑜,拿着向棒槌形状的木棒上前,象征性的去打甘宁,周瑜又怒了,叫道:“给我狠狠打!”
执法士兵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甘宁的后背和屁股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棒子,反正已经渗出了血丝。
甘宁被棒子给打了出去,以鲁肃为首,连同副都督程普及众位将军,一同跪了下去,齐声恳求放过黄盖。
王宝玉自斟自饮,就像此事跟他无关一样,此时他已经明白了,历史上有名的苦肉计已经上演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黄盖还是傲然的站着,斜楞着眼睛看着周瑜,周瑜又取出另外一支令箭,举在手里道:“黄盖身为老臣,惑乱军心,死罪不可免。”
“大都督,老将军固然当斩,但正值战时,斩将与我不利,还望宽恕,暂且记下,待破曹之后,再行责罚。”鲁肃叩头道,他跟黄盖的关系也是相当不错。
“你身为赞军校尉,岂能不知军心动荡之害?”周瑜脸气得通红,质问道。
“还请大都督宽恕!”程普带头喊道,众将齐齐附和,很多人的脑门都磕出血来。
“真是气煞我也!”周瑜终于将那个杀头的令箭放下,却又吩咐道:“若不看诸位面子,今日定斩黄盖,虽然免死,但活罪不可恕,打一百脊杖!”
“大都督,黄盖将军年岁已高,一百脊杖亦不能承受!”程普愤然说道,气得花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
周瑜根本不理睬他,哗啦一声就掀翻了身前的案台,命令道:“军纪不严,何以服众,诸位无需多言,立刻行刑!”
还是那两个刚把甘宁打出去的执法士兵,上前将黄盖绑住,推倒面朝地,大棒子一下下的狠狠打了下去。
黄盖咬牙瞪眼的怒视着周瑜,一言不发,周瑜也恨恨的看着黄盖,骂道:“再让你居功小觑于我,下次再敢犯上,定斩不饶。”
说完,周瑜转身回了自己的大帐,顺便也把乌有道长叫了进去,说是想要看看相,还可有子女否?程普老将军听到这话差点没气得晕死过去。
此时,黄盖的后背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衣服跟肉皮几乎粘在一起,毕竟年岁已高,昏死过去。
见周瑜走了,鲁肃和程普连忙上前,喝令两名行刑士兵勿要真打,后来再打的棒子,那就是挠痒痒了。
“黄盖将军,你受苦了!”程普老泪纵横,紧紧拉住老战友冰凉的手哀伤不已。
“程老将军,还是先替黄盖将军治伤要紧。”鲁肃连忙上前说道,程普这才松开手,叮嘱一定要治好黄盖将军的伤。
昏迷的黄盖被人抬了下去,大将们都落了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鲁肃却过来一把揪住还在喝酒的王宝玉,十分羞恼的说道:“宝玉,刚才因何不劝劝大都督?”
“大家都劝了,还差我一个吗?”
“你身为副都督,说话有些份量的。”
“得了吧,临时的官职而已,当我不明白。”
“即便如此,黄盖将军险被打死,你因何铁石心肠,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