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于吉走路的速度比王宝玉跑着还快,脚下像是借来了哪吒的风火轮,迅速就出了宅院,消失在街道上。讀蕶蕶尐說網
唉,这些有点本事的人,都是毛病很多,脾气不小,王宝玉跑得气喘吁吁,到底还是跟丢了,只能转身回到屋里,打开了那封信。
布绢上的字写得格外漂亮,也确实是祢衡的笔迹,祢衡在信上先是感谢甘宁的相助,能够让他免去一死,然后又坦言,他现至汉中,与得道高人同在一处,高人早已算出,此番黄祖必然落败,但江东军队却不宜强攻江夏,否则,非但拿不下江夏城,倒是甘宁的一次劫难,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祢衡还说,这是他惦记甘宁昔日相救之情,这冒着天谴赤诚相告,还望甘宁能劝说江东及早收兵,保全自己。至于劝说退兵的方法,高人已经指点,八个字,曹兵异动,荆州兵发。
祢衡的落款很有意思,给自己取了个名字,祢鹦鹉。
还没听说祢衡有这么个外号啊,后来王宝玉揣测到,这大概是昔日甘宁对祢衡的戏称,只有这个落款,才能让甘宁相信,这封信就是出自祢衡本人。
嘿嘿,祢衡所说的得道高人,应该就是左慈吧!这老家伙还真有本事,远在汉中之地,居然能算出这里打仗,如果一时间回不去现代,还真要找他好好见一次面。
祢衡这封信写得乱七八糟,甜言蜜语加威胁恐吓,不知道甘宁是否能够轻信?即便是甘宁信了,依他目前的夹心层地位又怎么能劝说江东方面退兵呢?
王宝玉一时犹豫不决,但是战事在即,目前看来,也没有好的退敌之策,也只能试一下了。
该找谁把这封信送给甘宁呢?不认识的人肯定不行,反而泄露了行踪,搞不好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还可能连累了甘宁。
可是在这里,自己也不认识几个人,关婷和范金强当然不能充当信使,万一遇到不测,自己岂不是后悔一辈子?
王宝玉想来想去,倒还真是想起了一个人,便是鼓捣甘宁投靠江东的苏飞。苏飞向来和甘宁交好,由他送信是再合适不过的。
搞不好江东军队正在披星戴月的赶制铁质云梯,如果真是那样,什么火把也不管用了,事不宜迟,王宝玉立刻让焦小乙去把苏飞找来,说有大事相商。
如今的江夏城,已经成为了关婷和王宝玉的天下,苏飞哪敢迟疑,连忙赶了过来,神情十分的恭敬。
“苏先生,你觉得江夏能守得住吗?”王宝玉开口问道。
“军师,恕我直言,强弩之末,江夏必失。”苏飞坦言道。
“唉,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有没有退敌之策啊?”王宝玉叹气道。
苏飞摇了摇头,说道:“我亦并无良策,除非将黄氏一族,尽数绑缚送与江东,可能尚有一线生机,但黄公一向待我不薄,苏飞宁死也不愿此事发生。”
“那当然不行,是完全不人道的,而且会把我们的名声搞臭。”王宝玉连忙摆手,尽管他跟黄祖没有感情,却也是宁死不做这种事儿。
“是的,况且孙权最爱忠信之人,如果我们如此,也难说日后孙权不算旧账。”
那你不是废话嘛,王宝玉心里鄙夷了一个,又问道:“以你所见,我们该如何做是好啊?”
“一切还望军师定夺。”苏飞将皮球踢了回来。
“苏先生,我知道你一家老小都在江夏城中,你难道就不想活命吗?”王宝玉问道。
“唉,苏飞生死无惧,只是我一家老小,便只能指望兴霸说情,能够逃过一劫。”苏飞黯然神伤,眼中含泪。
“苏先生,我有一计,可保你和你的家人都能平安。”王宝玉道。
“如蒙军师相救,苏飞定然铭记大恩,日夜供奉恩公。”苏飞一听这话,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叩头不已。
王宝玉一阵皱眉,摆手道:“起来,起来,我还没死呢,供奉个屁啊!”
“江夏城早晚沦陷!”
“你是说我一定会死?”王宝玉不高兴的说道。
“军师洪福齐天,定能化险为夷。”苏飞这句话,明显就是溜须的假话了。
“苏先生,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带着家人逃出江夏城,去跟甘宁汇合。只是你我都身陷江夏,你是怕我不给你机会,所以一直未敢开口相求,对吧?”王宝玉道。
苏飞一怔,张张嘴巴想替自己辩解几句,说些誓与江夏共存亡的豪言壮语,但是王宝玉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王宝玉千伶百俐的,如何能瞒哄得过他?苏飞只得点头承认,“军师目光如炬,凡事皆瞒不过,我确有此心。”
“人之常情,你这么想,也没有什么过错。”
既然话说开了,苏飞再次跪倒在地,哭泣道:“军师,苏飞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只可怜我一家老小几十口,平白要搭上性命,心中实是不忍。如军师首肯,放家人出城,我将他们交与甘宁之后,便立即折返,与军师共守江夏!”
苏飞说得言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