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握成了拳状,好你个高仁威,现在他们怕你怕地都超过了我,就算是我坐在这个皇位上又有什么用?!可是眼下有没有什么办法,母后看管的严,就是衣食住行都事必躬亲,想要对仁威下手似乎还真是不容易。
半个月后,关于千秋门鼓动琅琊王造反的事情也查办地差不多了,所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当日宜阳一战因为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庆贺,高纬便借着庆贺的名义又封赏了几个美人,包括皇后身边那个他一直惦记的小侍女。因为这件事,皇后很是不高兴,倒不是因为惧怕后宫的争风吃醋,而是封赏一个侍婢做嫔妃,总觉得皇上有些故意给自己下不来台的意思。
觥筹交错,高纬端起一杯就:“仁威,前些日子的事情确实是你莽撞,不过我们既是亲兄弟,就没有道理一直记着这些不愉快的事,这一杯酒,就算是我们共同喝给母后的。”他的脸上又几分醉意。
长恭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不由想起了当时九叔捉拿杨愔他们的时候敬酒的样子。
仁威端着酒,站起身来:“老兄不计前嫌,这杯酒,高仁威先敬了皇兄!”说着,一饮而尽。
胡氏看到他们兄弟这个样,才总算是稍微放下心来,唯有延宗和孝珩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因为天气的缘故,这庆功宴到下午就结束了,加上太后推说自己身子倦怠,皇上也没有继续喝的意思。
雨,越下越大。
太后回去回宫之后就早早睡了,叮嘱仁威早些歇息,仁威喝的醉呼呼,就答应了一句。
长恭回到府上的时候,就见子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问了好几遍她也就只是说没事。
小安给她父王使眼色,一副“娘亲有事瞒着你”的表情。
秋雨似乎格外地频繁,夜色中一道闪电劈下,将王府的一个角落映得闪亮闪亮的,白色的闪电映着朱墙碧瓦,别有一种凄凉。
邺城皇宫几个黑影闪过,扛着一个黑色的麻袋,在惊雷中显得格外突兀。
长恭见子萱躺在那里半天也不动一下,就知道她没有睡着,便贴上来伏在她的耳畔:“子萱,到底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她略略有一些犹豫,转过身子窝在长恭怀里,还是不肯说话。
长恭吻她:“这是谁让你受了委屈不成,告诉夫君。”言罢,还很是疼惜地捏了一下她的小脸。
“长恭,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清秀的眉宇皱了起来,眼里带着几分不安。
长恭见她这幅样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子萱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这个样子让长恭觉得她下一句话可能就说出一个死人的名字......
“......谁啊?”他微微低首,看着她。
“宇文然。”她仰头,看着他,
长恭听了,心下也是奇怪:“宇文然?”她一个大周国的公主不好好呆在周国,跑到齐国来干什么?打探消息?要是周国要靠一个公主,还是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公主来打探消息,就真离着亡国不远了......
她看着长恭:“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我也大体能确定,那个人就是高恪。”
“高恪?!”长恭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宇文然确实不会怎么样,可是高恪,他可曾是大齐国搜罗各种消息的第一高手啊!难不成那家伙投奔敌国去了?早知道那一日就不该救下他。
子萱继续说道:“虽然那家伙没有穿一身粉袍子,可是那身段眉眼我是看不错的,除了他,没别人。长恭,你说......”
“那厮行为不受约束了一些,但是投敌卖国的事情倒是不可能。”长恭揣测着。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快些睡吧,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他笑笑,强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让她安心。
一直到早上,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
皇宫里的气氛也是格外地诡异,凄凄惨惨,跟这天气倒是格外相映。
等大臣们把要上奏的事情一件件说完了,才听到高纬开口:“昨天夜里琅琊王兴许是喝多了酒,身子不舒服病殁了。”
昭阳殿上听不到一点动静,延宗站在那里,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心底有一丝疼痛正慢慢扩散,最后这种疼痛侵袭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昨天是朕劝他多喝了两杯,朕有责任,况且他又是朕的亲弟弟,传朕的口谕下去,举国哀悼三天。”
所有的大臣跪下去,叩首,齐呼:“皇上节哀。”
等所有人都起来了,唯独延宗还跪在那里,孝珩知道他心里难受,可是现在不能引起皇上的猜忌,硬是把他从地上给拽起来。
早朝下了之后,才从零零碎碎的言语中得知琅琊王哪里是病死,今早一早皇上就下了命令把尸体定在了棺材里运到皇陵给埋了,太后哭得死去活来,现在也被皇上软禁在寝宫,不许出来。
长恭本来是想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