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似乎有一些无奈,这就像是生在皇室逃不出去的宿命一番,为了自己的不被伤害,就不得不先去伤害别人:“阿纬,你们......”
高纬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怨恨的表情,孝珩便不再说话,陪他静静坐在那里,目光落在紫色狐裘的口子上,就是这些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时日久了,都会成为相残相杀的借口......
一大早和士开起来就见守门的人匆匆跑进来,手里还抱了一个盒子,他漫不经心地打开,猜想里面又不知是哪一个想巴结他的人送的金银宝物,结果打开的一瞬间就傻在那里,手上抖了几下,盒子没拿稳,里面的东西滴溜溜地滚了出来——血淋淋的人头。
守门的人一下子吓得坐在地上,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和士开知道那个是他派去贿赂孝琬佛牙的人,这家伙不是明明功夫很是厉害吗?怎么会这样?他稳了稳情绪,大冬天愣是出了一头汗:“这盒子,谁送来的?”
“不.....不知道。”地上的人死死盯着地上的人头,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早上一开门放在府门口的,小的还以为是给大人的东西,就拿了进来......”
府门口的拐角处孝琬骑在马背上,冷冷地看向这个方向,白马黑衣,冷漠地一点也不像他。昨晚从长恭府上出来,他并没有回去,而是去找那个姓孙的人了,发现的时候他早就死在丛林里,不知道是被谁杀死的,本来心想人死了也就算了,结果从那个家伙身上搜出了他跟和士开的密信,又想起孝瑜的事情,一怒之下,心下悠然一冷,割下那人的人头,清早的时候买了个盒子,就扔到和士开的府门口了。
他的嘴角冷冷往上钩了一下:“和士开,就当是本王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吧。”
整个早朝的时候,和士开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时不时看向孝琬,只见孝琬的精神似乎很好,只是今早话好像不怎么多,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兰陵王来的时候与他说笑了几句。
早朝退了,高湛就发现和士开情绪不对,给他说话,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说,还时不时擦汗:“士开,你......身体不舒服吗?”他侧目,好像有一些不高兴。
“没有......没有......”和士开回过神来应到:“只是......只是听到了一些事情,觉得心慌。”
他跟在高湛后面进了北宫,宫人立马端上一杯热的乳酪放在高湛面前,这是他很早以前就形成的习惯。
“有什么好心慌的。”他捧起长案上的乳酪,看上去漫不经心。
和士开心里盘算着这个话怎么说,才能听上去不那么突兀:“我也是听说的......听说河间王。”他的脸上故意挤出几分难为情的神色。
高湛却丝毫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孝琬啊,他怎么了?”
“下官听说河间王爷.......要有些动静。”他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
不想,高湛这次却故意装作听不懂:“什么动静?”
这回和士开可真的就为难了,皇上这副样子摆明了是不想说高孝琬的事情,可是没有道理啊,要说他当时护着河南王爷,那时顾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河间王爷,也就是他众多侄子中的一个,不见得有什么特别啊。可是话说了出去,又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皇上记不记得魏世有过这么一首童谣,说的是‘河南种谷河北生,白杨树上金鸡鸣。’?这黄河南黄河北就是河间,皇上,这就是表示河间王爷设金鸡,像皇上一样大赦天下啊!”
高湛听了,依旧是一副不走心的样子,他微微笑着:“魏世?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士开,你这段子说得可不怎么样,你说高孝琬要设金鸡,他设的金鸡在哪里?这么捕风捉影的事情以后不要瞎传。”言罢,脸上便有一些不愉快。
和士开知道这话他自己也是觉得玄乎,没想到皇上还是挺庇护高孝琬的。
“我知道你跟他们兄弟有一些不合,毕竟孝瑜的事情在先,你怕孝琬对你不利我也是明白,但是,士开,这种没有证据的话你以后还是少在我耳边说。”提及孝瑜,他的脸色就更加不好看,其实孝瑜出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杀了和士开,可是,自己心里又清楚,和士开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这种人留着,日后也许还能做更多的借口来用.....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和士开额头上有开始冒汗了,今天还真是背,早上被那个人头下了个半死,现在还要受皇上的训斥,自己心里憋屈,竟然开始抹眼泪了......
高湛看了觉得好笑,这个和士开也真是,说他两句就这个样子,像个女人一般:“不过说你两句,你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说着,情不自禁地就笑了出来。
“皇上就是打我,士开也不觉得委屈,只是刚才的话,皇上真的误会了士开。”说着,一副窝囊相地站在那里。
“哪句话?”高湛喝了一口手里捧着的乳酪,这会儿看他哭哭啼啼成这个样子,反倒是有了一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