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声音的,一个瞧起来约莫**岁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看着与凡间那些孩子比起来,不过是她眉眼之间多了一股灵气罢了。
只是这里……又怎么会有孩子?
若姜与非黎都有些惊异,他们从天山而入,经过了无数小机关,更是经过了三层幻境,又出了桃林才到了这地方,这个孩子到底又是怎么进来的?
听她的话,说是自她诞生以来,便没有人能进到这里,意思便是她一诞生便在这鬼地方了?
若姜微微敛眸,扬起一个清浅而又温和的笑容,看着那女童,道:“我们?我们当然是走进来的。还有,我们不是人。”
那个女童听着她这说了比没说还要让她好奇的话,连忙辩解道:“不是不是,我是问你们是怎么闯过外头那么多机关的?还有,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若姜见她一对秀气的眉毛因为略带焦急而轻轻蹙起,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巧鼻子也是皱了起来,不禁轻轻一笑,方道:“机关这事一言难尽,不过你知道外头很多机关,自然是知道我们花了很多心思的,至于身份么……”
她刻意拖长了尾音,看着那女童眨巴眨巴一双极其漂亮清澈的眼睛,明显是等着她说完话的好奇,不禁又转了个方向,道:“这不对啊,你光顾着问我们,那你自己呢?我们告诉你了,你却不告诉我们,那我们可不就亏了?”
非黎见着她微微俯身同那女童说话的模样,唇角亦是不经意间微微上扬一个很细微的弧度,面色柔和得多。
那个女童见她转了话题,又是皱起了好看的小脸,看着若姜忿忿道:“你别骗小孩子,我都诞生三十万年了,才不是小孩子呢!”
若姜轻轻一挑眉。
这是个老婆子,不是小孩子!
以后看人再也不能被外貌所欺骗了!
万一这老前辈一生气把她扇出去就不好看了!
谁知道眼前这个瞧起来**岁的女童竟是个五十万年的老前辈,比她父神母神这种混沌先神差不多年纪的老前辈!
她又是浅浅一笑,端起了一身端庄大方的样子,十分知礼地站直了身子给这女童行了个礼,道:“小辈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尊号为何?”
那女童又是眨巴眨巴眼睛,看得若姜险些端不住那一身端庄模样。
“你……是问名字吗?还有,前辈是什么?可以吃吗?”
连一旁站着的非黎神情都微微松动,忍俊不禁地微微一笑,更别说是正对着这女童行礼的若姜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便是一直忍不住笑意,紧紧咬着下唇,双肩却是不停地抖动着。
偏生那女童还眨巴眨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副无辜天真的孩童模样,看着若姜的眼中尽是好奇。
半晌,正是若姜平复了心情,欲接着说话之时,便听见那女童望着非黎,一本正经地道:“小子,你娘子是不是得了病,或者是凡间所说的,点了笑穴?这么一直笑是病,得治啊!”
饶是非黎,听见这话,也不禁瞥了若姜一眼,见她的神情果真奇怪得很,也是轻轻点头,俨然不在乎那女童的一声“小子”,看着那女童,亦是一本正经地道:“或许可能是病,只是也未必治得好。”
若姜见着这二人的一言一语,脸色愈发得阴沉。
得病?治不好?
借一句她在长乐宫中曾经听婢女说过的话:你才得病!你全家都治不好!
不过她面上却是渐渐摆出了一副极其温和,极其守礼地看着那女童,道:“多谢前辈好意,敢问前辈尊号为何?”
那女童又是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天真模样浑然天成,道:“我叫女童。”
若姜面上温和笑意险些端不住,不过还是勉强撑着,接着问道:“女童前辈在此为何呢?”
虽然知道这样问有些突兀,但是她也不得不问了。
女童轻轻皱了皱鼻子,道:“不知道呀,我是这里的一坛桃花酒,三十万年前有人把我酿出来,然后他们两个人就走了,这里灵气醇厚,没多久我就成了人形,这么年来我还走不出去呢,除了那个酿造我的人来过几回以外,也就是见着你们这两个人了。”
不过一坛桃花酒能修成人形,倒也算是稀罕了。
若姜轻轻蹙眉,有些疑惑。
“你方才不是说没见过人吗?”
女童又是一本正经地看着若姜,言道:“我觉得那个酿酒的人不是生物。”
若姜讶然,却也默然了。
反倒是许久未曾出声的非黎轻声问道:“为何?”
女童义正言辞地道:“我不知道。”
非黎也默然了。
不过能进这地方来酿酒,还来过几回的人,若姜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了。三十万年前,便能进这天山之眼的通道,还可以悠闲地酿酒,还来了几次!这到底是什么变态啊?
若姜细细回想女童的话,又发现了一丝端倪,问道:“你说初次来酿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