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心镜最后定格的画面之中,是珞笃不着寸缕被数男子摁在地面之上,生生地被掰开双腿,那些男子的淫笑声使得若姜仿佛身临其境,耳畔是不断回响着的淫笑声,比起那日被契颜算计下了散神草被二男子险些玷污所有的绝望,还要过之。
那时,她有非黎及时赶到。如今珞笃没有,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救不了她。
珞笃定是被灌了散神草。
她根本毫无反手之力,只能瞪大双眼看着那些世上最为肮脏之人一点点触上自己的肌肤,口中不断呼救着,听着口型,像是在说仙姬救我,我再也不笑你了,又好似是在说秦荀我再也不骂你了,你来救我好不好……求求你,来就我好不好……
泪水就那样顺着她的脸颊淌到胸前,眼底起了丝丝缕缕的血丝,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将她抱个满怀,做着世上最为肮脏之事。
被撕裂般的疼痛一阵阵传来,一个又一个的男子离开又扑上,直到她眼中的泪水早已淌干,疼痛亦是早已麻木,只是直勾勾却又失神呆滞的目光盯着那些在她身上的男子。
枯萎的心。
若说她原本可以巧笑嫣然,狡黠俏皮的眼睛,是一汪清泉般清澈灵动,那么如今她只能睁大的枯萎的眼睛,便是一潭死水,毫无半分生机。
若姜还能看见,那时叫嚷着要烧她书的兔子,那时不甘示弱与秦荀斗茶斗酒的兔子,那时与她斗嘴反而被她讥笑的兔子,那时与秦荀做鬼脸嘲笑不成反被嘲笑的兔子,那时跟在秦荀身后扬言要教训他的兔子,那时妙语连珠引人发笑的兔子,那时倔强而不服输的兔子。
还有那日,若姜试嫁衣之时,她望着那正红色的嫁衣怔怔出神的样子。
她还只是个孩子!
拥有一颗最为干净的心,最纯洁的心,不知道世事难料,不知道人心险恶,只是在若姜身后一切都听她的兔子。她为了保护她的仙姬,可以学着帮她的仙姬做那些提防人的事情,可以把那些事情做到最好。她是那样天真又可笑地对着一根萝卜怀念她的恩人。
犹记得她偷司命的酒,偷仙帝的酒,一壶接着一壶地灌,却笑得贼欢喜。
犹记得她那日明明什么都看见了却对非黎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让他们继续。
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有血从她的身下涓涓而出,像是一条小溪。
她才五千岁,还是个孩子!
有泪水从若姜的眼眶之中夺眶而出,融在血里,晕开一朵美丽的血花与泪花。
她想,珞笃一定声嘶力竭,为什么自己不能救她,为什么?为什么谁都救不了她,为什么要玷污一个如此干净单纯的姑娘,她才五千岁!
房子塌了,只剩下站在废墟中,泣血的若姜。她用尽最后的气力抹去了清心镜上的画面,自己一个人看到就够了,其他的人……不能看到,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随后,便是一阵渺远的眩晕,愈发得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