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珞笃与秦荀,离得近了,自然是日日打闹斗嘴的,若姜与非黎倒是乐见其成。契颜亦不是傻子,这样多天来,怎的也是看出来众人之间那不必言说的关系了。
这一日,正是若姜与非黎珞笃契颜一众人等在天山罕见的一片有点点草色的小院中小憩之时,秦荀忽而起了兴致,对着非黎调笑般,道:“想着你那琴技可是五万年不曾见识过了,不若今日给我们见识见识?”
闻言,非黎目光落到了若姜身上。
若姜双唇微启,显然对此有些惊诧,很快惊诧又化做了清浅笑意,看着非黎,道:“孤亦是想见识一番。”
珞笃瞪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显然有些无法接受魔帝陛下竟会弹琴。
而契颜原本斟茶的动作一顿,目光亦是落到了非黎的身上,随即又望向了若姜。这些日子来,她倒也是看懂了,若姜与非黎之间那不必挑明言说的和谐,以及非黎待若姜的温和与待自己及文鸢的冷淡,更让她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终究是若姜,多么幸运的孩子。
从诞生时便注定了仙姬之位,因着身世而早早的渡劫成了上神,如今亦是寻到了自己的良人,果真与她这身份卑微,靠自己拼尽血汗而至的上神,是截然不同的。
想到此处,她眼中神色黯淡几分,不过很快又是恢复如常。
不过那又如何呢?
秦荀便如同变戏法一般,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把焦尾琴,边递给非黎,边言道:“喏,这琴你该用的顺手了,五万年前你亦是用的这把琴,这次可别嫌弃了。”
珞笃看着秦荀,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几分狡黠的看向了若姜,轻声道:“你说这二人不是呆在一起太久,有了别的什么?”若姜闻言扑哧一笑,险些手滑将手中的茶盏打落,只得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身前桌上。
虽是轻声,可这里的哪个不是发力在身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除却非黎与秦荀黑着一张脸除外,珞笃若姜与契颜,皆是笑出了声来。
非黎一挑眉,看亦不看秦荀,只是阴沉着张脸,捻着根琴弦,道:“你自家事情自己解决,好好教训她。”
而秦荀将所有注意尽数放在了非黎的那句教训她,顿时心中兴奋得很,竟也忘了非黎那句自家事情,只看着珞笃,忿忿道是:“好!珞笃你就看我怎么教训你!”
珞笃朝他俩个做了个鬼脸,手中水袖一晃,趁若姜不注意之时,便将若姜身前的那茶盏换成了一盏清酒。
前些日子听秦荀说了许久以前若姜醉倒一次后发生了甚么甚么趣事,于是她便想让二人重温一次才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水袖挡住了众人视线,换好了清酒,倒是无人发现。
她怀着一份看好戏的心理,连忙站起身子,转身就要跑,而秦荀则是追在她身后,转眼间二人便都消失不见。
而如今此地,便只剩了若姜非黎与契颜。
非黎的目光不经意间的掠过契颜,轻轻蹙眉,他对这个看起来极其温婉的女子有一种说不出防备,总觉着瞧起来有些不太真实。
他敛了眸中神色,垂首将目光放在了琴弦之上,一双骨节分明而又白皙光滑的手落到了琴面之上,指尖轻轻拨动,那清亮悦耳的琴声便渲泄而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