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黑眼镜难得起了个大早,顺带赶了一场多年未赶过的早市。Du00.coM早市上各色货物齐备,琳琅满目,黑眼镜拎着手里装得满满的袋子表示很是满意,准备打道回府。
头天晚上他从吴邪的小院里蹭水果吃到很晚才离开,直到张师兄开始用冰冻视线撵人才慢悠悠离开。今晨逛完早市后,好为人师的家伙又早不早地跑去报到了,全然不顾自己已经被两位主人划到了访客黑名单里。
黑眼镜哼着调子拎着兜子迈进院子,却发现自己并不是最早来签到的那位,不由有些诧异。他抬头瞧了瞧天边刚升起来的太阳,又看着坐在院子间长凳上的两人,顿了下,笑道:「今儿是刮的什么风,怎么两位都到得这么早?」看这阵仗,莫非是要跟他抢徒弟?不能吧,这俩人才不至于那么无聊,起码那胖子就不能是。
坐在左边的是吊嗓子早起惯了的解雨臣,眼下这位低头摁着手机,没吭声。他是例行来吃早餐的,没义务回答任何问题。
长凳的另一头,闻讯赶来的胖子接过了话:「刚才小哥给我打电话说天真感冒了,我来等着帮忙做早饭。」要不是眼前这俩蹭饭的他也用不着这么早就跑来,直接给天真捎些温热善补的就成了。
胖子话音未落,一侧的解雨臣就阖上手机看了过来。
余下两人并没留意到什么不妥,黑眼镜接着问胖子:「这样…小家伙呢?」
胖子看看里屋的门:「天真应该这就出来了。」
黑眼镜点点头,心说今天看来是逗不成这两人了。不过不急,时间虽然不多了,但总还有那么一点儿,再等个一天两天也不算迟。
他正琢磨的工夫里,张起灵跟吴邪从里屋走了出来。胖子瞧见立刻丢下另外俩人凑了上去:「天真哪儿不舒服?我从老王铺子里给你捎了点风寒药,用不用现在煎上?」上次吴邪生病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一向不生病,那时却高烧了很久,怎么也不退,可把胖子吓坏了。因此这回一听见风吹草动,胖子立马就跑来看了。
吴邪站在张起灵身边,摇了摇头:「没事不用,先搁着吧,大概昨儿个在河边拾河蚌时吹风吹得久了点。」他没什么大碍,就是感觉头还绷着,有些疼。
胖子闻言放下心,点点头,嘱咐了下要注意休息,接着略一琢磨,转身用拎着药包的爪子握住张起灵的手:「小哥,要节制。」
此话一出,众人反应各异。
张师兄皱眉不语。黑眼镜偷乐不已。吴小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
解雨臣攥着手机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几人,终究没说什么。
鉴于吴邪眼下正感着冒,虽然状态还可以,但也不适合做饭了。于是今早几人的伙食由胖子操持,胖大厨大手一挥:看胖爷给哥儿几个来上一道河鲜摊饼,保管比前街沿儿老李家的强。
胖子说干就干,他摸进厨房先拉出菜案,将昨日晚饭剩下的生河蚌切丝用热水抄了下,拌了点儿吴邪特制的料酒,又麻利地调好面糊抹匀了油,随后在一点点煎热的油锅里“兹兹”地摊起了香滑的饼子。
现摊的厚糊煎饼掺了适当的食用油,不仅香气四溢,而且口感很是滑软,再配上滋味鲜美的蚌肉和新摘的嫩香葱,一上桌就受到了同志们的好评,就连原本胃口不济的吴邪也跟着多吃了不少。
看着桌边的几人吃得不亦乐乎,胖子心下也很是快意,待吃完了饭几人在庭间休息暂缓,便大大咧咧地要拉着哥儿几个开上一局:「难得人手这么齐,天真你不舒服就屋里歇着去吧,哥儿几个走几圈!」
然而还未等其余几人开口,张师兄就第一个摇了摇头,理由很明确——吴邪不舒服,需要静养,而且他想陪着他。胖子再看另外两人,也都兴趣缺缺——解雨臣的兴趣全在他手机屏幕上,黑眼镜的兴趣则全在并肩而坐的张起灵和吴邪身上。
无觅知音的胖子只得叹了口气,一边收拾起碟子碗筷抱着往厨房的水槽去,一边暗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没追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