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月半同志一大清早就跑来自觉主动地提供了食材,三人决定中午吃蘑菇粉丝炖小鸡。Du00.coM不过鉴于胖子只捎来了一只鸡,因此来写生的同学们今日就没有口福共享美味了。
但是宅心仁厚的吴大厨已经想好了,过两天逢集的时候去集市上多买几只肥美的草鸡回来,到时再给同学们好好打打牙祭。还要做桂花糖藕,对,这两日已经可以闻见淡淡的桂花香气了。
不知道小哥会不会喜欢吃。吴邪在灶前托着腮边搅着手里的汤锅边设想着。
说起这茬,吴邪不由想到一起吃了这几顿饭后,张起灵在口味上的偏好自己愣是一点也没能瞧出来。是自己观察能力弱了,还是这人真就对所有的食物都没什么喜恶?不过细想也是,那么淡寡的一个人,自己瞧不出什么也正常。
他的心思,自己虽猜不透,却仍然被这人周身的那种感觉所吸引。纵然自己说不出个大概,但吴邪隐约觉得自己其实是能够明白他的。
不由忆起昨晚的梦境。梦里小哥站在岸边,背对尘世,形单影只。吴邪觉这样的小哥身上似乎有些熟悉。
过往的那些日子里,自己也曾无数次的这样立在河岸,无人相伴。
于是他上前唤他,他转过身用眸子对上自己的。河岸的水声中他看到他明镜般的眼中映出自己的影子。他想继续靠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默默在一旁抬了头陪他看天。天心月正圆。
吴邪远远观望,却莫名想要掉泪。泪眼朦胧时抬头,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已不见了,空剩岸旁的自己和无休的川流。
又不见了。脑海中似乎只有这一个念头。
夜色姣好,空气却仿佛都要凝结。吴邪又在岸边立了一会儿,直至感到凉意袭人才晃着步子回到小院。
进门却看到小院里张灯结彩,红烛满堂,极为热闹。吴邪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婆婆在张罗着给自己娶媳妇儿。他四顾茫然,却被人在胸前安戴上了喜庆的红花系带。左邻右舍都围在堂前闹囍,吴邪蓦地心烦起来,于是再三抗拒,却被人压着拜了堂。
礼成之后众人将两人塞入洞房,吵嚷着要喝交杯酒。吴邪拗不过众人,随手从托盘上将合卺杯端过就准备往自己嘴里灌。无奈众人又不允,吴邪只得乖乖等着与新娘子配合。
可这事情说来也怪,闹了这半天也没人来撺掇着讨个口彩,更没人递个秤杆让自己挑盖头。眼看着要喝交杯酒了吧,众人又都围在眼皮子底下。吴邪心里既感莫名其妙又颇为尴尬。
眼前的新娘子十分高挑,顶着喜帕看起来似乎比吴邪还要高些。吴邪皱皱眉,觉得两人离得太近想要往后退些,一不小心被人挤得乱了步子,更洒了杯中的酒。
一些酒滴落在了新娘子的霞帔下摆上,醇香在吴邪周身弥散开来。他下意识地俯身下去替对方拂拭,起身时却影影绰绰地看到了红盖头下那人白皙如削的下颌,顿时心下一惊,随即醒了过来。
醒时吴邪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床榻上,窗外已天光大亮。
现下他回忆起自己那份不可多说的心思,心下不由叹息。其实方才听完胖子的打趣,自己在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虽然两人暂时还没有什么,但自己的梦却着实令人尴尬。目前为止,两人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自己昨晚的梦无疑有些过界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比梦见“新娘”是二丫之类的人要好得多。吴邪脑补了下自己跟隔壁街上的二丫拜堂的场景,不禁一阵恶寒。
果然小时候的事就只能是小时候的事啊。回不去了。吴小贩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甩到脑后。眼下还是先认真研究怎么跟小哥更加融洽地相处吧。
这家伙像个闷油瓶子一样,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打通这关节呢。吴邪默道。
也许自己再靠近一点,就能够更好地知悉彼此。只是要怎么做,才不会唐突。
吴大厨这厢正犯愁,那厢犯了饿劲儿的胖子就找上了门:「我说天真,这么半天了,你这汤还没炖好?胖爷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
「你丫灯换好了吗就在这叫唤。」被扰了思路的人明显有些恼火。
「哟嗬,天真今天果然脾气不小啊。」胖子嘿嘿一笑,「仗着有人给你撑腰了不是?还是身上正不舒服不愿意做饭啊?好说好说,兄弟都能理解,不行就放着我来。」
摆弄着汤勺的吴大厨翻了八卦后劲还未完全消褪的胖子一眼:「有完没完?」
「没完。」胖子凑过来,「天真,说老实话,你们俩到底怎么样了。」
吴邪知道胖子这次是在说正经的,也认真起来对他道:「我还没跟他说。」
月半同志差点一个趔趄:「连说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