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嗓子,院门内正在面板上擀着最后一张饺子皮儿的吴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背过气去。du00.com
用袖子掩着嘴咳嗽了几下后,缓过劲来的吴大厨丢下手里的擀面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院门口,拔了门闩把胖子放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死胖子你丫嘴上就不能有点谱吗?那话是能那么说的吗?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都变了个味儿了。」
胖子看着吴邪过于强烈的反应,心道天真这是心虚了,看这欲盖弥彰的小模样,啧。
转头再看看一副大爷样淡定地包着饺子的张起灵,眼珠子一转,抬杠道:「诶,我怎么就嘴上没谱了?胖爷可一向是说得比人家唱的都好听。何况我这描述的也是客观事实啊,只不过表达方式比较灵活而已。再说了,你家小哥都没说什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听到「你家」两个字后,张起灵抬起头淡淡地扫了胖子一眼,然后才又低头继续捏起了饺子。
收到了张大爷似是赞许的一瞥后,胖子说得更带劲了:「看这阵仗,两位今儿中午是要请我吃饺子啊。得,为了祝贺小哥乔迁新居,两位喜结良缘,晚上那顿我请。等收拾完屋子咱哥仨一道回去,凡是我铺子里有的,随你们吃。」
吴邪听着胖子越来越跑偏的腔调,不由蹙眉道:「瞎说什么呢,别在这口无遮拦的了,快帮忙去。」
胖子存了心思逗吴邪,故意打趣道:「俗话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就两位现如今这架势,这得多大的缘分呐,真是恭喜恭[攻]喜啊。」
「谁共枕眠了?我只是家里正好空着一间屋,又怕小哥在旅店住着不方便,让他暂时搬过来而已。」吴邪憋得脸通红,搬起一个摆满了饺子的盖帘就推门往屋里进。
胖子看了直乐,无视吴邪的辩解,锲而不舍道:「得嘞,礼成。送入洞房~」
吴邪这次连嘴都没还,直接钻进屋子里摔上了门。
待吴邪进了厨房,胖子立刻往张起灵这边凑了过来,贼兮兮地问:「小哥,你给个准话儿,今儿早上喊我帮忙那事儿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小天真的主意?」
张起灵看了看一脸八卦相的王月半同志,不咸不淡地开口:「都有。」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胖子一听更来劲了:「看来你们俩都挺乐意这事儿?我看天真也挺着急操持收拾的,你们是不是…」
胖子刚要继续追问,吴天真就空着两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开锅了,来下饺子吧。」
月半同志见状只好暂时作罢,随张起灵端了院子里摆着的其余几张盖帘和馅儿盆也猫腰进了厨房。
吴邪已经回到灶台前掀起了锅盖,大口铁锅里的水滚沸着,蒸汽四溢,吴邪的脸上都覆上了些湿热的水汽。他抬起袖口蹭了蹭鼻尖,然后从案上拈起一只只皮儿薄馅儿大、元宝似的饺子,一对一对地轻轻往沸水里丢去。
「我想好了,今天中午咱们早点吃,吃完先去把盒饭发了再回来收拾屋子。」吴邪边忙着手上的活计边道,「反正今天只有饺子,不如多下点。到时留一半清水煮的,其余的做成煎饺,多个花样,也还可以照顾下同学们的口味。」
胖子刚在菜架子底下将手里端着的盆摆放好,瞅了瞅盖帘上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待下水的白鹅似的饺子,不由嚷嚷道:「我不吃油煎的,反正我要吃第一锅,头锅交好运。」
「你这都哪儿听来的说法?」吴邪听完乐了,「再说了,你当这是过年时阖满家子抢饺子吃时那阵容啊。咱一共就仨人,头锅怎么着也能轮到你,根本不用排队,放心吧您呐。」
说完吴邪拿起长筷子搅了搅锅,防止下层的饺子皮沾底。
胖子看着锅里渐渐翻滚起来的饺子,咂咂嘴,刚想继续挤兑吴邪,却忽然想起来一茬:「诶呦喂,我这才想起来,我说天真啊,不都是滚蛋饺子进门面嘛。怎么着,人家小哥这才刚要搬进来,你就惦记着给人家扫地出门?」
胖子这话倒是给吴邪提了个醒。
饺子和面条在中国是最为普及的面食。由于饺子是年假中几乎必不可少的食物,因此它在许多中国人的心里代表着圆满、团圆。所以在有些地方,当一个人即将踏上旅途远走他乡之时,家里人都会包一顿饺子为他送行,意思是盼望着他能够早日回家和家人团圆。
而面条则细细长长,与绳子有些相像。因而面对一个刚刚从远方归来的游子时,家里人则希望他吃了这碗面就可以把在外漂泊的心收回来,牢牢拴在家里,从此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你应该煮碗面,栓住他,这傻孩子。」胖子摇着头直捶大腿,一副自家孩子不成器的表情。
「……」吴邪之前显然没有想到这其中的深意,一时给堵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抄起筷子使劲和弄着饺子汤。
吴邪才不会说自己觉得将张起灵“迎进门”有一种过节的感觉。
其实之前拟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