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好像是走了不少冤枉路,这才到了杞白纱的寝房,将其他侍女打发了下去,安排素青衣他们坐了下来。杞白纱的寝房不似外面那般奢华大气,甚至是有点简陋寒舍的感觉。
杞白纱倒了茶水一一放在了两人的面前,少施考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说道:“还劳烦王妃这样的盛情招待,嘿嘿……”
素青衣在桌下掐了他的大腿一下,示意他少说话。少施考抖了抖大腿,瞥了素青衣一眼,欲言又止。
端起了茶杯,又看着杞白纱那有些泛红的眼圈儿,对着一旁的少施考说道:“这前前后后的饮了不少茶,你也该去一趟茅房了吧?”
少施考本是就着茶水吃点心吃的正香,忽然听见素青衣说这个,莫名其妙的回问了一句:“我不用去茅房啊!干嘛去茅房?”
“因为你憋尿!所以要去茅房!”素青衣瞪了这个榆木疙瘩一眼,语气重重的说道。
“我没有憋尿……”少施考话说到半截儿,突然回过味儿来,抬头询问似的看向了素青衣。
素青衣向他递了一个眼色过去,他只好悻悻的放下了糕点,抱着楼寒起身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了素青衣和杞白纱两人。
片刻之后,杞白纱有些尴尬的笑笑,胡乱找了个话题问道:“对了,一直都不知道。方才那位,是?”
“我的一个朋友,跟我一样是从东义来的。”素青衣抿了一口茶水回答。
“奥,这样。”杞白纱明晓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白纱。”素青衣突兀的喊了一声。
杞白纱一惊,慌乱的抬起头来,看着素青衣。
“如果当青衣是姐姐,就不要瞒着姐姐了。”素青衣放下茶杯,看着杞白纱说道。
“素姐姐……”杞白纱迎着素青衣那关切的目光,心中更是难受的打紧。就像小孩子在外面受到了欺负,突然冒出个亲人来为自己排忧一样。
“以浓妆掩饰自己的疲惫憔悴,可不是你的作风。我自途中,听了不少不好的传闻,说什么妖妃惑乱后宫?狠心毒辣?步辇之中你故作镇定,却是抛空的思绪,实是在分神逃避……”素青衣的语调轻缓,一一道来,“别人不信你,青衣信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杞白纱哽咽了半晌,这才无奈的缓缓说道:“青梅竹马,抵不过一见钟情。”
素青衣看着她泪光点点的样子,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杞白纱再次叹了一口气,在素青衣面前坐了下来,这才慢慢道来:
我与萧恩,青梅竹马,他自小是南伯候太子。其实当朝狼王并不是先帝的子嗣,多年之后,没有人想到先帝会将帝位传给一个外来的孩子,萧恩同其他皇室子弟一样自然是不服气,狼王一向疼爱萧恩,也了解萧恩。
一日萧恩魔怔了,不知为什么会想到去刺杀狼王。我一介女子纵使说破了嘴唇子也劝不下他。
那夜皇宫,便传来了他的消息,被抓到了,连狼王的身都没近了就被抓了。狼王念在十几年的兄弟之情,没有惩治他,只是说他性格暴虐,戾气太重,关进清寺修行十年。
于是,萧恩去当和尚这一事,就是这样来的。
十年之后,萧恩还俗,狼王将我赐婚于他,谁知时过境迁,当年的那个萧恩,已经变了……
说道这里,杞白纱的声音再次哽咽了起来,拧着眉头闭上了眼睛。素青衣看她那难过的劲儿,便将帕子递了过去。
杞白纱尴尬的笑笑,接了过去。
“就算是有过错,不如直接斩杀,关押起来,也不会得到什么样的改善。”素青衣呢喃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素青衣看她不再那么悲伤了,继续说道:“那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我前段时间,跟南伯候的大祭司结下了梁子。”杞白纱抬头说道。
素青衣点了点头,这个她是知道的,不就是那天在死亡洞窟放走了自己和曲叶而结下的梁子么?
话中追忆到了那件事之后,话说杞白纱从东义离别素青衣之后回到了南伯候,正巧是狼王要求萧恩还俗的日子,杞白纱也是没头没脑的接到了一道圣旨,说是赐婚与恩王。按理说这是一件好事,杞白纱打扮了好长时间欢天喜地的去迎接皇宫萧恩。
赐婚,其实是萧恩入赘杞家,封为恩王。萧恩诚诚恳恳的接下圣旨,对待杞白纱却是冷若旁人。
几日之后,杞白纱不巧遇见了当日的大祭司,好生被他在狼王面前诬告一番,说是叛乱之人,对南蛮江山心怀不轨,留不得的!
狼王当时只是说了一句一介女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任她去!
杞白纱自然是知道狼王念在往昔一块儿玩到大的情分上,才没有追究,若是换做了旁人,早就拖出去给斩了。狼王是个心思缜密谨慎之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那日之后,杞白纱是惶恐度日。只是萧恩,行为作风日渐消糜,对杞白纱更是说骂就骂,甚至是动不动就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