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离开了电脑桌,端着苹果红色瓷杯走到露台上,露台上有白色藤椅上,漆成海蓝色的木桌上,半月形的海湾在落日的映照下,美得像幅浓墨重彩的画作——
吴驰倚在露台上,端着瓷杯呡了一口咖啡,抬头望着远处的大海,落日,笑着道:“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起《外婆的澎湖湾》那首老歌——”
王思雨莞尔一笑道:“我会唱那首歌——”
“那你唱给我听呀。”吴驰扭头看着她道。
王思雨笑着故意气他:“我就不唱——”她还在吃醋,只为吴驰看宛月背影的那种痴迷的眼神——
吴驰笑着讨好道:“唱吧,我知道你的歌声一定很甜美。要不,我用口琴给你伴奏如何?”
“你还会吹口琴?”王思雨颇为惊讶地看着他。
吴驰摸了下鼻梁,笑笑道:“会一点点。”
“是么?”王思雨嫣然一笑道,“那你的口琴呢?”
吴驰道:“在包里。”
“你随身携带着口琴?”王思雨道。
吴驰道:“一直如此。”
“好吧,如果你真会吹口琴,那我就唱歌给你听,怎样?”王思雨笑看着他道。
其实她根本没准备唱歌,她会唱《外婆的澎湖湾》没错,但她还没准备好在吴驰面前唱,老实说,她有点害羞,她只是想知道吴驰是不是真的会吹口琴,她想象不出他吹口琴是什么样,吹得好听不好听,她只是觉得他不像会吹口琴的,但如果他说他喜欢攀岩拳击赛车,她绝对会信,因为他看上去就是条硬汉!
吴驰道:“一言为定。”
王思雨见他回房果真拿来了一支十分精美的红木口琴,琴身上似乎还镂刻着图案和文字,她没看清楚——
只见他一点都不忸怩,把口琴送到唇边,先拿了一下调,然后优美的旋律就从琴格里,像溪水一样悠扬悦耳地悠悠而出——
王思雨不会吹口琴,但她会唱外婆的澎湖湾,那熟悉的旋律——
她不禁吃惊,吴驰不仅会吹口琴,口琴还吹得非常棒!她原本没打算唱歌给他听的,但受了美妙旋律的挑动,歌声不自觉地从她嘴里轻轻唱了出来——
晚风轻拂澎湖湾
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斜阳
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
一遍遍怀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
有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柱着杖
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
走向余晖………
暖暖的澎湖湾
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
消磨许多时光
直到夜色
吞没我俩在回家的路上
澎湖湾澎湖湾
外婆的澎湖湾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
还有一位老船长………
琴音终止,余音绕梁,王思雨还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远处是大海,落日,此情此景她不禁有些微醺——
吴驰笑赞她道:“没想到你的嗓音如此甜美。”
“没想到你的口琴吹得这么动人………”王思雨有些难为情地垂下眼睑。
夕阳的光线在她那张绝美的面孔上镀了上金色,她唱歌时嘴型很美,很性感,但煞风景的是,吴驰由她性感的嘴唇所联想的第一个念头,如果让她给他做口活那滋味一定是美妙无比的——
王思雨并不知道吴驰心中的龌龊想法,莞尔一笑道:“其实我喜欢老歌里那种暖暖的情调,淡淡的忧伤。”
“是呀,”吴驰摸了下鼻梁闪闪笑道,“所有的老歌似乎都有一种淡淡的伤感在其中,我想那是因为唱歌的人的心情使然,歌从来不老,老的是人,老歌中遗失的是我们的青春岁月。呵呵——”
“再来段口琴如何?”她蓦地抬头看他道。
吴驰欣然道:“好啊——”
调整了一下气息,略略酝酿情绪,他把口琴再次送到嘴边,在他脑海里飞翔的旋律,被接送到口琴上,从口琴前面的簧片缝隙里如流水般缕缕而出——
王思雨面对他依在露台护栏上,面带微笑,神态陶醉,跟着口琴的旋律,轻轻吟唱着歌词——
口琴是最能表达人的心情的简易乐器,因为它完全靠吹奏者的气息和嘴唇,同一支曲子,同一个人,在心情愉悦和心情糟糕时能吹奏出完全不同的感觉——
王思雨的芳心荡漾着,不知是为琴所动,还是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所动?或者两者其实就是一回事——
吹完《你在何处》,把口琴从嘴里移开,那些往事在脑海里尚未退去——
“这支曲子像无数只小钩子。”王思雨注视着他道。
吴驰笑看着她道:“怎么说?”
“能把人的记忆都勾出来。”她道。
吴驰道:“能被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