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满言的脸颊隐隐的有些抽搐起来,眼睛也有些猩红,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肖刘氏与人私通已经是证据确凿的事情了,我们肖府在平江府也算是高门大户,岂容一介女流亵渎名声。”
老太太虽跪在地上,但还是十分的赞同:“我从以前就不赞同满言把西凤接回来,满言说她是山野村姑,可是那般姿色和才情,怎么可能是呢,老身查过,她便是那时候名满秦淮的若水姑娘。”
顿了顿,微微有些冷哼:“一个青楼出来的女子,底子本就不清白了,如今这事情,只怕是久困深院,早已经放心寂寞了吧。”
樱娘瞪大双眼:“我如今还尊你父亲,尊您祖母,是觉得你们还不至于是迂腐无知的人,我母亲名满秦淮不假,可是至始至终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自从碰到你之后,甘愿到这肖府为人妾侍,我娘矜矜业业的一辈子,却受了这般屈辱,我这做女儿的绝不能袖手旁观。”
肖满言挺直脊梁,看到老太太跪在地上有些心力不济,忙说道:“虽然你如今是娘娘,可是我娘好歹是你祖母,你就忍心看着她这般跪着。”
樱娘冷冷的拂了袖子:“起身吧。”
老太太不卑不亢的回了句:“谢娘娘。”
樱娘几步走进内厅,一下子坐在主座上,拿出令牌出来:“此次我能出宫,一来是为了太后祈福,二来便是回家来为我娘的冤屈翻案。”
“不准查。”肖满言声色严厉。
樱娘神情冷淡,眼角余光看见肖满言涨红的脸色,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我娘说过,她这一生最错的不是投身青楼,被万人唾骂。”
“那是什么?”肖满言很想知道。
“而是嫁给了一个薄情寡性的男人,这个男人害了她的一生,更让她蒙受了一个女子最大的屈辱。”樱娘用力的握住那令牌,指节显得十分的苍白。
老太太斜睨了樱娘一眼“此事只怕是我们肖家的家事吧,就无需娘娘关心了。”
晴儿递上一杯茶,借着樱娘喝茶的当口悠然开口:“我家娘娘如今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彻查,难道肖家想抗旨。”
老太太眼角的皱纹霎时间散开,重又更加层层叠叠,声音更显颤抖,少了方才的强势:“老身不敢。”
“好啊,好啊,你们母女果真是上天派来的灾星,你娘让我们肖家蒙羞,你更是变着法子让这羞辱更加人尽皆知。”肖满言强忍着,脸庞有些扭曲起来。
樱娘借故左右张望:“人?这肖府还有人吗?”
站起身子站在院子的石阶上,指着红漆木门说道:“这肖府各个各怀鬼胎,表面和气融洽,背地里不知道都在筹谋什么鬼心思。”
转过身子,目光灼灼的扫过老太太和肖满言:“哪怕与一只狗相处,喂根骨头还能叫唤两声,人呢!”
自嘲的摇摇头:“推心置腹的还被人在背后插了两刀,肖府.。不外如是。”
肖满言的脸色阴沉下来:“樱娘,不管你如今是否身份尊贵,我到底是你父亲,你也.始终都是姓肖的。”
樱娘满脸寂寥:“我倒忘了我也是姓肖了呢。”话中之意千丝万缕,却不在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