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十月的天,阴霾霾的好像铺着一层棉絮,压抑的可怕,各宫的宫女和太监都忙着置办越冬的东西,内务府可是忙的不可开交,忙里偷闲,内务府总管还是念着樱娘的恩德,把最好的差人送过来,倒是让樱娘宫里的人省了不少的心。
肚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却一点害喜的症状都没有,亦或真的和太后说的一样,大病一场之后,气血不足所引起的吧。
站在窗沿边上,轻柔的抚摸着肚子,斜眼看了眼桌子上的牛皮信封,那是刘丞相府里早上送来的信件,还未来得及看。
徐徐的走到桌子上,揭开火漆,入目的是父亲苍劲的字,心里漏跳一拍,细细的读了起来,读到最后,身躯竟然微微颤抖起来,额头的冷汗噌噌的往下掉,而那许久未有动静的肚子好像坠着一块铁块一样,一直往下坠去,情不自禁的捂住肚子,桌子上的那些杯子被打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樱娘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只剩下嘴里微弱的声音和喃喃自语:“不会是真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闻声进来的晴儿看见樱娘趴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啊!来人啊,快传太医来,娘娘晕倒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沉重的眼皮始终都抬不起来,依稀只看见一个人影一直站在自己身旁,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呢喃,都告诉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是清歌。
缓缓然的睁开眼睛,瞅见外边月明星稀,屋子里倒是十分的亮堂,原来已经是晚上了,桌子上的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歪着头,清歌正趴在床沿边上睡得正香,想用手撑起来,却发现那左手被清歌握的紧紧的,不禁苦笑一声,僵直着不敢再动,清歌未睡熟,感受到手上的手轻轻一拽,马上醒转过来,瞪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樱娘:“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樱娘唇边挂着自嘲的笑容:“信呢,刘府送来的信呢?”
清歌的眸色深沉:“那信我烧了,你如果再如此激动,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樱娘紧紧握着清歌的手,指甲嵌入清歌的肉里都恍然未觉:“告诉我,那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神容若癫若狂,眼角已经濡湿了一片。
清歌转过头去,不去看樱娘的伤心之情,嘶哑着声音:“我警告过刘丞相不要告诉你的,没想到他这么大胆。”
樱娘甩开清歌的手,瞥见清歌手上的青紫印记,神色一痛:“那是我的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她受了如此屈辱,被人污蔑通奸沉了江,你却不打算告诉我是吗?”
樱娘扯着自己的头发,揪着自己的手臂:“那么这些呢!这些都是她给我的,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却都要还给她的不是吗?”
看樱娘这么激动,清歌坐在床沿边上,搂住她:“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只是怕你母子有什么不测罢了。”
樱娘的芊芊细手打在他的胸口:“怎么办?怎么办?她回不来了,她不理世事,为什么不愿意放过她。”
此时的樱娘泪眼朦胧,脸颊已经被泪水打湿,虽然肚子隐隐作痛,可是心里却好像疯了一样,脑海中满是母亲的音容笑貌,那是一个何等善良的人,却被冠上了最为肮脏的罪名。
“清歌,我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嗯!朕绝对不会让岳母死的不明不白的。”
樱娘的眼睛因为哭的久了,看上去赤红一片,眼眸深处的狠辣和决绝一览无遗,可是搂着她的清歌却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