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娘迷迷糊糊,感觉身上忽冷忽热,间或有人喂了自己苦苦的汤药,梦里依稀紧紧依偎着谁,那个安心的味道,是自己梦里熟悉的味道。
慢慢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衣袂从眼前溜过,再看时,却空无一人,手脚软的抬不起来,樱娘咳嗽了几声,感觉肺都要给咳出来了。
“小姐,你可醒了。”
晴儿红着眼眶走到床边,在樱娘后面枕了个靠垫,把她扶了起来。
樱娘还有些晕晕乎乎的,甩了甩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不是让你在丞相府里吗?你怎么进了宫了。”
“是清歌公,不。。是皇上让我进宫伺候小姐的。”
晴儿把桌子上的汤药拿过来,轻轻的喂给樱娘,许是觉得苦了,樱娘的眉头皱在一起,别过头:“不喝了,苦的很。”
晴儿从床边的暗格拿出一包油纸包的东西,从里面拿出几颗蜜饯:“皇上知道小姐肯定不会把药喝了,吩咐我去太医院取了些蜜饯,这些都是拿薄荷腌制的,最是爽口。”
樱娘看了看天色:“这几日都是谁在旁边照顾我的。”
晴儿止住了话,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这几日皇上屏退众人,独独留在房中照顾你,几宿都是没睡过好觉,整夜整夜的被你小姐折腾,依晴儿看,皇上对小姐的情意不似作假。”
“一个落魄子弟,摇身一变成了皇帝,你难道还说他的情意不似作假?”
唤住忙着的晴儿:“好在你来了,我在宫里也算有个依托了,总不至于连个讲话的人都没了。”
晴儿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信封:“差点忘了,这是婉兰小姐托我交给小姐的。”
樱娘揭开火漆,入目的是一纸娟秀的字体:“见字如晤,多月不见姐姐,甚感想念,姐姐赐封丽嫔一事妹妹已然知晓,然多则月余,妹妹也要奉诏进宫,与姐姐团圆,共伺天君。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既已命运天定,还请姐姐顺应天命。婉兰字!”
樱娘的神色惆怅:“她也要进宫了。”
门外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本来宁静的院子也热闹了起来,只听外边尖利的太监叫到:“皇后娘娘驾到。”
樱娘眉头一挑,暗自冷笑不已,只是册封一个嫔位的女子,即惹来了如此多的大人物,不知道是自己命苦还是怎的。
晴儿早把门把打开,恭迎皇后娘娘进来,樱娘身子不适,不便起身,皇后娘娘倒也不计较,吩咐晴儿搬了条椅子过来,坐在樱娘旁边,瞅见樱娘苍白的脸色:“妹妹的册封典礼过几日就要举行了,却在这时候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晴儿蛾首:“这身子倒是真的拖累人,还让娘娘担心,樱娘真是罪该万死。”
皇后娘娘笑语盈盈:“可不敢这么说,如今你可是皇上的心头肉,正是恩宠正甚的时候呢。”
樱娘虚弱的点点头,身子一阵阵的发软。
皇后从身后侍女的手上拿过一个礼盒,随手递给晴儿:“这是进贡的上好血燕,可以滋补养颜,对你是好的很。”
“多谢娘娘抬爱。”
皇后娘娘站起身子:“看你也累得很,今日且就这样,来日可要到本宫宫中好好聊聊。”
樱娘笑了笑:“到时候娘娘可不要嫌弃樱娘缠着娘娘呢。”
“你也算本宫举荐进来的,只要不是太过火,总是有本宫兜着,放心养病吧。”
皇后娘娘来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话中有话,让樱娘颇感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