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司离眯起眼睛,上身微微向前倾,“你敢?”
他轻轻吐气,身上带着一股沁人的梨花香,唐瑜不禁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不?”
他目光挑衅。
白司离注视他半晌,最终缓缓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可是阿瑜,你是女子。”
唐瑜不说话了。
白司离看着他,琥珀般澄澈的双眸打量着他粉嫩的双颊,他忽然道,
“阿瑜,明日可是你笄礼的日子?”
唐瑜点点头,小心脏跳了几跳。不想他竟还记得的。
白司离微微笑,“你看,我还是赶上了吧。”他认真道,“明日你便可以恢复原来的面貌,不需要再以男子扮相见人了。”
“你莫要忘了还有一件事。”
“嗯?”
“义父,你答应过阿瑜,在我笄礼之年,我恢复了女儿身,你便要摘下你脸上的半张面具。”
白司离愣了愣,他看着唐瑜在他眼前,笑的一脸无邪的模样。
他眯起眼睛,伸出手在唐瑜的脑门轻轻拍了一下。
“好。”他又将脸近了唐瑜半分,“你也莫要忘了一件事,我说过,不准叫我义父。”手指抚了上去,摸到唐瑜柔软的发丝。
“说了好几遍,你要叫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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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会遇见白司离,更没想到这一见,便是一辈子的事了。
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就是在乞丐堆里长大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为何会生在这个脏兮兮的地方。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她从小体质就不好,从小跟冷雾处在一起,然后被别的乞丐欺负。
她跟冷雾吃不饱穿不暖,相依为命,童年极为凄苦。冷雾是她身边唯一的朋友,尽管她们都对对方极好,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好转。
这是唐瑜六岁以前的生活。
她和冷雾那个时候都以为,自己一定活不过那一年的冬天。
可是他出现了。
他出现的时候正是下着鹅毛大雪的清晨。
那个人便是在这时,撑着一把纸伞,身着一身月牙白长衫,踩着厚厚的冬雪,笑容灿如暖阳。
云纹白靴踩在雪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半张面具发着清冷的微光,遮着他的眉眼。
白司离缓缓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他的声音恍若来自遥远的西方梵圣净地。
“愿不愿意跟我走?”
雪落在纸伞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腰间系有一枚青玉扇坠,却是劣质粗糙的很,与他的身份看起来一点都不相符。
唐瑜差不多忘了自己当时是如何让答应他的,只记得那本是一个寒冷的清晨,街道两处都还没有行人,冷雾依偎在自己身旁,刚刚睡熟了。
可是她的心却忽然热起来,就像冰封三里,霎那温暖如春。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