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一年内付清,为您减少些负担,不过,要多加五两作为利息。”
萧叶醉捏紧了拳头:“成交!”心中暗忖,一年之后,绝对让你忘了还有这码事儿,到时即便还记得,来个死不认账,一了百了。
“爽快!”花梓大吼一声,惊得萧叶醉周身一抖,她又态度极为和悦地软言道:“来,沐大哥,做个证人,写份契约,师父,咱白纸黑字,按上手印,以防我日后有变,改投他门,以此保障您的银子不会打水漂。”
萧叶醉恨得牙痒痒,她到底是在担心谁的银子打水漂?!
花梓觉着,能敲诈个五十银,就算日日被白玉曦追杀也值了!反正瞧着萧叶醉的功夫似乎非常厉害,十分靠谱儿。
可偶尔,她会想到白玉曦的眼神,里头有说不出的情绪,让人心悸。
两日前,花梓蹲在水边,双手掬起一汪山泉水,泼在脸上,清清凉凉,不想,一柄短刀直接绕过肩头,搭上她的咽喉。
“跟我走!”
冰冷的声音在耳畔低语,她想也未想,嗷的一嗓子便叫出声。
白玉曦忙捂住她嘴巴,扬起刀背将她敲晕。
醒来时,她躺在一处农家小院。
一位老妇人颤颤巍巍端过一碗粥:“姑……姑娘,吃些粥吧,这……这山野人家,糙米糙面的,您就将就吧。”
花梓忙从床上跳起来,将老人家扶住,又打量打量四周,寻不到什么恶人的影子,这才接过粥放到一旁:“阿婆何出此言?只是,我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她揉揉后脑勺上凸起的大包,心中不住咒骂,那该死的恶徒下手这么重。
不待那老妇人开口,她便将眼睛不住朝窗外瞟去:“阿婆,你可曾见过一个脸长得像黑煤球似的家伙?看着就十分吓人。”
老妇人不住点头,却听到白玉曦从门外踱步进来,手上还捧着碗鸡汤:“胡说!你何时见过我的脸?”
“就在水旁,倒影里看到的。”花梓如此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如临大敌,将腰间鞭子横着便抽了出来。
那老妇人吓得蜷到床边,筛糠似的抖成了一团。
花梓站在老妇人身前大义凛然:“阿婆你别怕,有我在!”言罢,朝着地上便抖手一鞭子,结果力道偏了,整个甩到床脚,险些抽到那老妇人,吓得老妇人连声惊呼。
白玉曦忽然上前一步,盯住玉花梓的眼。
瞳孔豁然放大,眸光聚敛,如猫一般,攫人心魂。
花梓蓦的扔了鞭子,呆呆坐到桌旁,端起碗就要喝,白玉曦又连忙吩咐道:“慢点儿喝。”
她愣了愣,吹吹滚烫的鸡汤,一小口一小口,喝的津津有味儿。
白玉曦眄向老妇人沉声道:“出去。”
老妇人踉跄着出了屋子,一路蹒跚向山上走去,不住絮叨着:“老头子,快回来吧,怎么就招来这么个黑煞神,忒吓人了。”
而屋内,白玉曦慢慢走到傀儡一般的玉花梓身后,扯着衣领向后拉了拉,一朵嫣红彼岸花的胎记赫然映入眼帘,他轻轻抽了口冷气,那日夜里,竟没有看错。
寻了八年,如今就在眼前,不知是喜是忧,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些嫉恨。
他霍然抽手,花梓身子晃了晃,一口鸡汤洒在袖口,本是挂着油的开水,她竟浑然不觉。
白玉曦立时将她袖子掀开,看到皓白肌肤已烫的通红一片。
他锁紧了眉头,转身出门,走到门口,似想到什么,转身吩咐道:“别吃了,去躺着。”
萧叶醉循迹找到花梓时,白玉曦正在半山腰采草药。
待白玉曦回到农家小院时,早已人去屋空。
他手中拿着治疗烫伤的山紫草,怔怔望着空荡荡的床,不由心悸,自己何时出过这样的纰漏?
萧叶醉找到花梓时,她正躺在床上,像个木头似的,眼睛睁得溜圆,却空无一物。
萧叶醉一眼便瞧出是中了白玉曦的摄魂术,遂扛着花梓朝思逸山庄走去。
半途,遇到分头寻找的沐冷尘。
“她怎么了?在哪找到的?”沐冷尘接过玉花梓,小心抱在怀里:“你怎么扛着她?她这是怎么了?”
见到花梓不说话,不动弹,一双眼睛直勾勾望着前方,眼神空洞无物,沐冷尘不禁有些慌了:“莫不是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