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为了一文钱已是剑拔弩张,白玉曦只差拔剑相向,花梓只差将鞭子甩将出去了。Du00.coM
终于,老板哆哆嗦嗦从袖筒掏出一文钱,嘴唇发白微微颤抖着说道:“给你们一文,如此便好分配了,快些离开吧,我求求你们啦!”言罢,拱手行了个大礼。
花梓连忙接过那一文钱,朝着白玉曦哼了一声,抱着裙子夺门而出。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街上行人渐少却依然热闹嘈杂。
花梓不禁感叹,这九瑶镇还当真是人间烟火味儿十足,晚上要逼着师父多作些墨宝,定能小赚一笔。
……
花梓时常想,蓬莱岛一定热闹非凡,高手云集,漂亮姑娘也定然不会少。故而要督促师父多多努力,屯些墨宝带到蓬莱岛去卖,可要赚个钵满盆满。
她凝神苦思,顺便借着月光细细打量身上的新衣,越发觉得这买卖着实不错,喜欢的裙子到了手,非但没花钱,还白得了不少银子。
这身软烟罗面料十分细腻考究,月光笼罩下很有些翩然若仙。她看看袖子又看看裙摆,心里美滋滋的,把脸上丑陋的疤痕忘得一干二净。
不知何时,凝馨已站在她身后,轻轻拍拍她的肩,她回身笑问:“什么时候来的,都没个声响。”
凝馨拉着她的手,二人执手而立,皆是白衣,暖风拂过,衣袂翩翩。
“花梓啊,”凝馨语重心长,望着她的眼睛劝说道:“金钱上,你不要同白玉曦斤斤计较,若你缺钱了,姐姐给你。”
花梓心想,姐姐真是财大气粗。
“我什么时候同他计较了?那都是我应得的银子,明明是他跟我计较。”话虽如此,却低下头。盯着脚尖,说不出是惭愧还是委屈。
她实在搞不懂,白玉曦平日里那么高贵冷艳,怎么一触及到金钱。就会立马展现出饥渴的一面,实在不堪,不堪啊……
她小小的绣鞋上绘了两朵忍冬花,微微斜着身子,十分悠然。淡黄的绣纹顺着鞋子的边缘葳蕤游走,在月光下泛着朦胧的光晕,像油灯淡淡的火焰,散发暖人的光。
一抬眼,漫天星子落入眼中,好似揉碎的夜明珠。缀满天幕。
“都怪姐姐,治不好你的头痛,偏要倚仗白玉曦的药,若哪日我得了药方,就带你离开。回到兰村去。”凝馨握着花梓的手,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似的,嘴角衔着一丝微笑,淡若清风。
花梓心中诧异,虽然每次头疼,白玉曦都会给她吃药,她却没有细细去想这件事。
若哪日断了药。自己岂不要日日受这头疼煎熬,如何是好?
难怪他即便如此讨厌自己也不愿离开,想来是本着救苦救难的心思不愿放弃她这条顽强的小生命。
想到这里,她差点将心中所想说出口——姐姐,你可千万别得到那药方。
她可舍不得白玉曦,即使总有一天要分离。可那一天也是来的越晚越好。
“我可不能一辈子缠着姐姐,到时恐怕云笙哥一剑送我去西天,一去西天胡不归了!”花梓笑眯眯地撇了撇嘴。
凝馨弯起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嗔道:“你这张嘴,一点儿没变。到什么时候都是个刁钻的小妮子!”
花梓忽然觉得这感觉熟悉极了,也温暖极了,鼻子就有些发红,也不知是被刮红了还是晚来天凉。
抽抽鼻子,眼眶包裹的潮红慢慢淡去,她忽然抱着凝馨撒娇道:“刁钻有什么不好?刁钻才能不被欺侮,姐姐才能放心。这不是好事?”
“你啊……”凝馨忽然语气有些沉重,幽幽地念叨着:“就从没让我放心过。”
而客栈里头,南宫云笙与白玉曦正四目相对把酒豪饮,目光往来却有些刀光剑影。
云笙明白白玉曦对他的愤恨,他却无可奈何,也不知如何去化解,可他不欠白玉曦的,他不愿承担那些他从未参与过的罪过。
故而,白玉曦每每投来如此凛冽的目光,他都毫不示弱迎上去,断不会有一丝的心虚,抑或内疚。
然凌厉的目光扫来扫去也没什么意思,以暴制暴之后总要讨论正事。
故而,南宫云笙忽然从满面冰霜变成春暖花开,白玉曦着实难以接受,稍稍愣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小小的失态,白玉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刚到喉咙,就听到南宫云笙小心翼翼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若有何困难,不妨与我说说。能帮的,我定当尽力。”
白玉曦疑惑地望着他,心里不太高兴,你南宫云笙有钱多金,给凝馨花,给朋友花,给外头的女人花,给谁花都不该给自己花啊。
“我不缺钱。”白玉曦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这九瑶镇的美酒不输织锦,入口清冽,醇香绵长。
“白兄啊,既不缺钱,就不该与女子计较那点儿钱财,买件衣物这样的小事,竟弄的剑拔弩张,有失风度。失了风度,还如何让女子倾心于你啊?”南宫云笙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