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跟狼女倒是很亲近,常常趴在狼女腿上,一睡就是一个晌午。www.DU00.COm
花勿语也不知从哪弄来的上好药材,供着花梓挑选,为白玉曦配药,可总有几味是不好找的,花梓只好挎着小筐亲力亲为,跑去附近山上寻觅。
鬼老太还在的日子里教了她许多医药常识,关系白玉曦的性命,她自是不敢怠慢,很是上心,因而学的快记得也快。
天气越发寒冷,每日清晨,露水还未散尽,花梓便背着竹篓,上山去。
山不高,却有些陡,偶尔她会想,哪天自己不小心跌足坠落山崖是否会遇到某位世外高人,得了亲传绝世武功,然这等奇闻轶事也只有说书先生才会编出来供闲暇的人解闷。
山间除了湿漉漉的露水,偶尔还有一些薄薄的霜花儿和雾气,先前还可听到秋虫的鸣叫,近来因天气转寒便销声匿迹了。
到了山顶,抬眼便是柔软清亮的晨曦,将遥远的大地铺就一片暖色,放眼望去,霎时忘了现下的寒凉,只觉心中也升腾着融融暖意。
花梓想,若哥哥伤好了,定要陪他来这里看日出,看晨曦,那时怕是天上也要飘起细密的雪花了。到时暮雪初停,天光乍破,定然满眼都是亮晶晶的光芒,天地一体,通透清明。
她一直想不明白哥哥那一身伤是从何而来,因何而起。
她曾问过鬼老太,问过狼女,问过师父,都只说哥哥失足落了山崖,然花梓并不相信。哥哥的轻功她心中有数,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失足落入崖涧,况且那一身密密麻麻的伤口,也不像摔伤。
她也懒得去想,只等哥哥醒了问个明白便是。
近日,头时而疼的厉害,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和片段会忽而闪现,夜里睡得也不踏实,然那个梦却再不曾梦到,那青衫男子的脸怕是都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他挥剑如虹,记得飘洒而落的梨花,还有荡在空气中的些微轻尘。
这几天,花勿语却有些闷闷的,少言寡语,花梓安慰许久也无济于事。
问了樱柳,樱柳也紧着摇头,怕是她主子不让说。几次三番的旁敲侧击威逼利诱,依旧不奏效后,花梓决定尽力切断樱柳与萧叶醉一切可能的见面机会。
樱柳当时就哭了:“我是真不知道啊。”
……
花勿语是云梦泽的常客,进进出出,门人都要唤其一声长公主,然并不过多注重繁文缛节。
江汉一带云梦泽景致最盛,早在百年前,便声名大噪,而云梦泽也历时几朝几代,建立自己的门派,卓然于世,影响颇深。若不是需要照料白若曦,花梓早已被花勿语拉着去云梦泽游玩一番了。
那日秋雨初歇,檐角还滴滴答答落着雨水。
花勿语坐在堂下,叶姝斜倚着坐在堂上的掌门之位。
此时天气已越发寒冷,花勿语撅着小嘴儿并不言语,低头搓弄手中的帕子,两只小脚不安分地荡来荡去。
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叶姝姐姐有几分畏惧,也许是太过在意,便总是忧心自己会惹她厌烦。
叶姝一身白衣,手中端着白瓷盅,时而瞥一眼堂下的花勿语,锁着眉头,终于开口。
“为肖泽之事?”
“叶姝姐姐……”叶姝一句话,花勿语便落了泪,哽咽着唤了一声姐姐便说不下去了,叶姝既知她的心意,她也不需多说。
叶姝放下酒盅,轻一踮脚,便移步花勿语身旁,轻轻叹口气,声音有些落寞:“我会劝你父王,”停顿片刻,终于又说了句:“你还小。”
花勿语立时站起身,声音沙哑:“我长大了又如何?我现在十八九岁又如何,我为何要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别人觉着父母之命不可违也就罢了,你也这样想?你当真觉着我应该嫁给肖泽?”
叶姝侧目望着窗外的落叶并不吭声。
花勿语忽然一声冷笑:“哼哼,岂是我嫁人,是我娶了他罢,再将半壁江山送与他,求他永葆我桑国太平!这便遂了你们的心愿!我也觉着甚好。”
叶姝眼中浮现少有的慌张,她从未听过花勿语这样的语气,绝望里带着凄凉,仿佛被所有人遗弃了似的,只能用乖张来维持自己仅有的那一丝气力。
叶姝慌了,当真慌了,一向从容稳重,处变不惊的她,倏然将花勿语抱在怀里,她深深吸口气,轻轻拍着花勿语的背,花勿语却早已哭的浑身颤抖。
“叶姝姐姐,你……你都忘了吗?你说过,说不离开我,你不嫁,我不嫁,自打……自打你做了掌门,你便对我不理不睬,我对……对你好,你也假装看不见,叶姝姐姐,你当真是讨厌……讨厌我了吗?你……你是喜欢萧大哥了,对……对不对?”花勿语一边哽咽一边倾诉着许久以来藏在心底的委屈。
“叶姝姐姐,我不讨你欢喜了是不是?所……所以你急着让我嫁人,可是,我还记得,我们早先的约定,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