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头儿生气了,苏沫然很是时候地将话锋一转,“《天和鬼书》上说,九曲天成,非极寒之土不生。Du00.coM所谓极寒之土,非冻土,非雪土,而是有丰沛晨露浸润的红岩土,你的九曲竹虽然种在了红岩土上面,但是九曲竹下却长有其他草本植物,晨露不得入土,虽不能对九曲竹的生长造成太大的影响,却对九曲竹的药性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可见你的九曲竹只不过是普通货色,入药煨丹的效果都不是最佳的。”
皇甫裂云前一刻还怒火丛生的,可是苏沫然的一番话生是将他的胸口怒火浇得一点儿都不剩了。
苏沫然很满意自己的话给眼前的老头儿带来的影响,趁热打铁,“至于这七星海棠就更加不用说了,上好的七星海棠,每一枝保留一朵花蕾即可,尤其不能留下并蒂而生的花蕾,否则影响药性,你不舍得将多余的花蕾除去,这一批的七星海棠只能算是中品货色。”
苏沫然说得头头是道,字字在理,让皇甫裂云大为震惊,尤其方才苏沫然还提到了《天和鬼书》,这书他是知道的,也见过,可惜只有残本,并不全,而苏沫然刚才所说的,他不曾见到过,不知道是不是丢失了的那部分里头记载着的内容。
《天和鬼书》记载药理药性和一些丹药的配置,是药师与炼丹师都希望翻阅的奇书,然而很遗憾,《天和鬼书》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遗失了很大一部分,即便是在这皇宫之中,也只保留着《天和鬼书》的残本。
“你刚刚说《天和鬼书》?你见过《天和鬼书》?小丫头莫要扯谎,谎扯太大可是难以自圆其说的。”皇甫裂云警告苏沫然。在别人的面前,她扯一扯这谎,还能蒙混得过去,但是在他的面前,她扯这样的谎话,只会给自己招来恶果。
苏沫然十分泰然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爱信不信。”
苏沫然越是淡定,皇甫裂云就越是觉得她的话有可信度,更何况刚才苏沫然说的那些怎么看都不像是随口瞎编的。
“我看过《天和鬼书》中《天行道》这一部分,你若能说出其中一二,我便相信你当真见过《天行鬼书》。”他所知道的和这丫头说出来的一对比,便能知道苏沫然是自吹自擂还是货真价实了。
见老头儿上钩了,苏沫然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微笑,故弄玄虚地叹息了一声,搞得皇甫裂云紧张兮兮的。
皇甫裂云一大把年纪了,生平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多少难题也都解决过,唯独对已经失传了的书籍,他是回天乏术,恨不能早出生个几百年看一看那些徒留残本更或者只闻书名不见真面目的药籍。
“天行道这一部分的话,主要是讲药理药性的,偏重讲以毒入药,毒分五行,毒性属火,辅以行凉,去邪弊,转以乾……”
苏沫然一字不落地将《天和鬼书》中《天行道》的部分背诵了下来,惊得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风雨的皇甫裂云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她当真看过《天和鬼书》?而且不光看了残本,还见过完整版?
皇甫裂云难掩心中的激动,常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平静消失不见。
“丫头,快将《天和鬼书》的其他内容告诉我!”皇甫裂云激动地说道。
巴不得可以直接掰开苏沫然的脑子看一看她脑子里面装着的《天和鬼书》的其他部分的内容。
“告诉你?不行不行,我可没有这心情……”苏沫然一脸郁闷地说道,“你不是说要杀我的吗?我人都要被你杀掉了,还给你默书,死到临头了还给你做苦力?我不要……”
苏沫然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按照皇甫裂云说的去做。
“谁说要杀你了?谁说的?谁敢杀你我就杀了谁!”皇甫裂云道。这丫头,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看过的《天和鬼书》,还真是个宝贝,至少对他来说,她现在十分有价值,他当然不可能让她死。
“可是这乾元殿……按理说不是谁说来就能来的地方……我这个无名小卒……擅闯了这里,还能活着回去?”苏沫然叹息着说道。
“乾元殿是我的地方,我觉得谁能来谁就能来,规矩是我定的,我说什么样成就什么样成,我说你能来,你就是能来,谁敢有意见?!”
果断地,皇甫裂云对苏沫然的定位由一开始的擅闯他乾元殿的无名小卒更改为特殊来宾了。
“哦,这样啊……”苏沫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丫头,可不可以默写一份《天和鬼书》给我?”
皇甫裂云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用这么客气的语气和人说话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么,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进到乾元殿是个意外。”苏沫然面色为难地说道,“我不好在这里逗留太久。”
“丫头你是今天来参加百花宴的哪家的女儿啊?”皇甫裂云猜测道,不管她是谁,只要她是东华国的人,一切都好办。
“是的,我是来参加百花宴的大臣的女儿,至于是谁家的么……这不重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