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尽割草也无趣得很,快把故事说起吧!"
''是啊是啊,就像以前一样”。
马厩里,几个割着草料的小兵又对着老汉发出了这样的"邀请",他们平日专门负责照料马匹,若没有战事迁移,或者马匹身体病患,他们每天就只得重复着几近相似的任务,早晨漫山遍野地割马草,正午将草料搬到阳光下暴晒,作为后备迁移,晚上算得了清闲,只需要割好下一天的马料,却也是最容易无聊的一个时间段,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有个会讲故事的老兵的陪伴,老兵经常会说写稀奇古怪的故事给他们解闷,其实早已过了行军服役的年纪,他本可回乡去过他的安分日子,再不需要忍受边关苦寒,可是他没有家人,别的老兵回乡能享受天伦之乐,而他只有老无所依的孤独,因此他选择留在军中,继续他大半辈子的喂马生涯,在其他士兵的眼中,他不仅是一个尽忠职守的老兵,也是一部马匹百科全书,他熟知各类马种的习性,体能,以及与马进行沟通的表平和手势,此外,他脑中数不清的故事也增加了他的博识魅力,特别是一些他自认为已经老掉牙的故事总能让年轻人大感惊喜。但他讲故事也是有个诡异的习惯,那就是精彩故事只说一半,剩下的一半留待下次,不管士兵们何等气恼失落,或是求告,老汉总不会''网开一面",说起来老汉的行为略有商人做生意的味道,他充分吊足了士兵们的胃口,让后''要想听故事,呵!老头子还有许多活没做完•;•;•;•;•;•;老头子腿脚泛酸•;•;•;•;•;•;•;"如此,士兵们如果想继续听故事,那就得附和他的要求,双方算得上各取所需。
这会,刚检查了马匹,难忍夜色寂寞心肠的小伙子们将草料一股脑般到老汉身边,求偶般地心切,又邀老汉说点故事来消遣消遣,尽管注定只能听得到一半,但总比对着一群马或一堆草干瞪眼来得有趣。
老汉用他布满皱纹的眼眶对着提出建议的那个士兵,长久地盯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小伙子被他盯得莫名奇妙,便停止口中的嚼动,吐出一截秸秆,抹了抹脸,轻声问:"我脸很脏吗?''
老汉矫揉造作地哼了声,''是很脏,而且很烦,就你小子最煩,哪有那么多故事,老头子我已经江郎才尽了,再没什么好说的''。
''得了,每次都说用这句话来推脱,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就直说了,大伙心里都有数”。
''•;•;•;•;•;•;"
见老汉懒得理他,小伙子等得有些心急,赶忙建议道:"记不起来不要紧,你现编一个,让大伙听得过瘾就行了”。
老汉皱眉斥道:''说得轻巧,你怎么不编一个来说给大伙儿听听?''
小伙子狡黠地笑了笑,"嘿嘿,反正你平时说的大家都也不当真,谁也不会理睬你说过的那些故事真假呀!''
这话一处口,老汉眉头皱得更深了,一股子不悦涌上心头,倾腰过去扇了他一脑掌,怒道:''对,假的,骗人得,你小兔崽子还听得津津有味?''
他揉着痛楚喃喃道,''所以还想听嘛!''
其他人也起了哄,催促道;''是啊,你就再编一个吧,不,你就再编半个吧!”
老汉扫荡了一眼对面几双殷切的眼睛,知道气氛酝酿够了,就不在推脱,生怕冷了场,于是,又一个故事从他那专业,富有沧桑说服感的语调中蹦了出来。
因为老汉千呼万唤始开口,士兵们停下手中的活,下意识地又挪了挪位置,以表现他们是一群忠实的粉丝。
老汉专注地闭起双眼,表情与平时极不一样,士兵们从来没有见过他此刻这样令人心悸的开场酝酿,他阴沉的脸,让人联想到他正在绞尽脑汁地组织故事言语,或费劲心思搜索着记忆里诸多故事背后最不一样的故事,但是,士兵们期待的心境是后者甚于前者。
''我忘记了故事的初始离现在已经过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有当时的那种压抑空寒的感觉,那是战国时期,赵国谚城里所有人都不愿提及的四个字。。。。。。。”
突然,有凉风袭来,山谷间的响动立时萧条万里,谁也没有听清楚老汉刚才模糊的低吟,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身体所发出来的丝丝寒颤,当老汉睁开眼皱紧眉头的时候,士兵们忽然有一种感觉 老汉苍老的喉结即将蠕动出不同以往的字眼,因为,他的表情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担心。
''四个字,为什么不愿提及呢?''一个士兵疑惑了。
''因为不敢,因为他们恐惧,当然他们恐惧的不是这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