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了秦时劳动人民智慧与独创结晶的万里长城,翻山越岭,飞渡纵横,穿越了沙漠和草原向东方蜿蜒而去,这一年似乎是从没有经历过的冷峭和漫长的严寒,虽然已至初春气节,万物复苏,可冷凝的空气却还能将人的皮肤冻得皲裂。
黑夜,在耀眼的星空下,茫茫雾霭一望无际,中天的惨淡月光在人的视野里像是隔着江水看的毛色,显得越发昏暗而娇小。
在人烟稀少的一带,对小村居民和家畜都是一段凄惨的日子,弱小的家畜被大量地冻死,就连天空飞翔的鸟儿也难逃严寒的席卷而纷纷垂死,于是成了瘦骨嶙峋的狼和苍鹰充饥的食物。
未几,有一群饿狼倾巢而出,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哑嚎叫,将小村庄团团围住,这对居民来说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因为往年的这个时候,狼群找不到吃的都会选择入侵这一带,可狼群狼子野心,脾性艰烈,从来都是屡败屡战,这时候村庄里的猎户像以前一样安置好躁动的家畜后,纷纷拿起打猎的武器在门背后严阵以待,他们并不惧怕野兽,因为想要生存在这样艰苦的地方,他们就只有用性命与恶劣的大自然拼搏,于是,被淘汰下来活到至今的人都是具备优秀经验,十里挑一的出色猎户,一个猎户如果独自遇上一匹狼,将它就地正法自然不在话下,怎料今晚狼群阵容出乎意料地强大,他们不敢冒然迎击,只好静静地守在庭院里,惴惴不安地竖起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旦有一只胆敢闯进来,四户一院的居民立马就会蜂拥到院门口将其扼杀。
终于,狼群中有一小部分作出了决定,一齐扑朝院门那道不大不小的裂缝,企图将裂缝撞得更开些,哪知等待他们的是裂缝中延伸出来的一直尖锐长矛,首当其冲的那只狼,相貌堂堂的身躯立时鲜血四溅,原本身强力壮的模样翻倒在地后,竟然明显地消瘦了许多,肚子像一条蛇一样收缩起来,浅灰色的毛掩盖不住腹部凸显出来的一根根肋骨。
其它同伴干巴巴地嚎叫着,眼睛瞪得老大,透出一种残忍嗜血的神色,最后,它们倾其所有数量和力量,疯狂不要命地撞击着并啃噬着木门,于是家禽更加慌乱了,木门发出噼里啪啦,摇摇欲坠的声音,以及野兽嘶叫的声音响彻在猎户耳畔,“城门”终于还是被攻破了,狼群洪流般地涌进来,它们是浑身充满力量,机敏矫捷的野兽,一些自行去“搜刮”家禽,剩下的一些则疯狂地进攻人类,一手持木枪的人被击中后背,重新站起来时就当场毙命了,脖子上的血洞里,温热的血液汩汩地往外流淌。
其余人怒意大增,发出叽里呱啦的咒骂声,一头狼被斧头齐腰斩断,一头被长矛从颈脖处穿行而过。
不多时,猎户们已被狼团团围住,他们喘着粗气,看见狼群数十双在眼眶里打转的血眸,期间还时时发出尖利和威吓声后,他们开始绝望了,一旦绝望就被敌人钻了空子,围殴的狼群趁机把他们搅散,记下就夺掉了他们的武器,狼压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心脏痛苦而又沉重地跳动着,只觉死神的手已经抓住了他们生命的脉络,下一刻就将与躯壳分离。
突然,一声巨兽的惊天咆哮刺破苍穹,响彻整个山间数里的范围。
就在这时候,一道淡红色的光穿透了雾色射在大地上,显得十分异常和柔和,狼群纷纷停止了动作,将头转向那有光亮的地方,那是月亮,它正从东南方冉冉升起,大的奇异,而且是血红血红的,它慢慢地爬到了阴沉沉的山巅,那些濒临死亡的猎人和压着他们的狼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轮月盘,许多年来,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红,这么盛大的景。
当月影下有只巨兽再一次咆哮之后,狼群竟然放弃口中餐退出庭院,雷霆似的朝声源出奔去了。
猎人从地上爬起,惊魂未辅的心狂跳个不止,就在刚才,他们经历了这一生最致命的时刻,又奇迹般地逃出生天。
北边的天空看上去诡异无比,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这群精疲力竭的狼终于到达了山顶,此刻,它们站在一片赏心悦目的红光下,那儿离月相当近,有着数以万计的同类,万众俯首,众星拱月般地围着山巅那只召唤的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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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而伟岸的梧桐树,粗壮的枝桠高高扬起,茂密地叶片点缀着斑驳娑影,在冷风里沙沙清响。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梧桐树,传说是凤凰栖息的地方,宛雏发于南海而飞往北海,非梧桐不止。
流沙白凤,便如同一只天生便具有天下最灿烂羽毛的凤凰,他冰蓝的双眸宛如琉璃闪耀的星光,他的脸上,是倾倒众生而自己却置身事外的疏离,还有无可匹敌的骄傲与俊美。
他修长的身姿荡在梧桐树的顶端,当一只鸟儿从他身边飞过的时候,他的唇角慢慢地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如星光般明净而妖邪:“四方出现浑厚的戾气,正极速朝我们靠近”。
“是什么样的敌人?”赤练凝起双眉,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不是人”,另一个邪气的声音飘来了,接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