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步走进来的罗梦生,还是数日前的打扮,黑色的斗蓬笼罩了他的全身,就见他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然后安然的坐在清平的对面。
乔轩就在数日前的赐婚,就知道了雌情香泪在清平的体内,可他没想到,清平公主竟然想出这种方法来折磨他和姚儿,好,真是好得很。
“很好,那日在金銮殿达成的协议,既然你要破坏,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姚儿,这世算为夫亏欠你,奈河桥上,为夫绝不会喝那黄泉水,将来为夫还你百生百世。”乔轩说的字字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可商量的余地。
清平脸色变了,情急的站了起来:“乔轩,你敢,难道你就不怕皇兄杀了杨元庆吗?”
乔轩冷得就像从极地冰寒中走出来的罗刹。
“你们大可以把人都杀了,包括皇上在内,这样,我便能号令天下,清君侧,诛逆贼。”
他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吐了出来,清平脸色变的极为难看,身体不由晃了晃,她是真不明白,明明受制于人的是乔轩和姚六六,怎么处处受制的反而是她和杨恒瑞?
“你……哈哈哈哈……本宫只是想看看她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要,那酒只是酒,什么也没有,乔轩看你急的。”清平的脸在快速的来回变动了无数次后,跌坐在华丽的凤椅上,然后抬着下巴笑道。
……
姚六六不相信的看清平,乔轩也沉着气盯着清平。
只有罗梦生面无表情的看着摆在眼前的酒菜,然后自己动手,倒了杯酒,昂头便喝了下去。
“乔轩,坐吧,今日本宫只是想大家聚一聚,你看,多奇妙,本宫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而你又喜欢姚六六,喜欢得不得了,姚六六又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罗神医呢?也是喜欢姚六六,喜欢得不得了,说起来复杂,但其实要解决真的很简单,比如你放手,姚六六也放手,然后大家各安其位,谁也不会死,多好。”
清平绕来绕去的说了一堆,然后也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拿了起来,便一口喝了下去。
“酒本宫也喝了,没有毒?这样,你还不能坐下陪本宫吃个饭吗?怎么说,如今天也召告了天下,你与本宫,就要成婚了不是吗?”
乔轩深吸了口气,这才走了回来,撩袍在姚六六的对面坐了下来,四目相对,那怕不张嘴,眼睛也话说了一切。
清平压着怒气接着道:“何必呢,你身上有情香泪,本宫身上也有情香泪,老夫人又很喜欢本宫,你们男人不是最怕家宅不宁吗?本宫嫁进你府,你绝不会有家宅不宁的事发生,本来就该是皆大欢喜的事,可你们俩非要如此执着,真是何必呢。”
姚六六的乔轩几乎想同时回她,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越来越见涨,说得好像还是他们相爱的人错了。
生生要折了她他的人是谁?这话她是怎么有脸说得出口?
可这话姚六六和乔轩都懒得张嘴,隔着桌子,牢牢的锁在对方的脸上,乔轩道:“谁打的?”
“一个叫阮麽麽的人。”
“为什么打你?”
姚六六呶了呶嘴,示意清平。
清平看着他两人视若无人的说话,当她和罗梦生完全透明,气的长袖下的手,一直在发抖,她今天安排这样的局,无非就是想触摸乔轩的底线,还有姚六六的底线,可没想到,事实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姚六六不怕死,乔轩也不怕死,更乐在师出有名,如今她和皇兄手里把持的那些人质,瞬间成了烫手的山芋。
这一次清平觉得,她输的很彻底,就像从头到尾,她就是那个跳梁小丑,今日的局,反而成全了他和她的相见,而她和罗梦生成了那面目可憎的绿叶,想要而要不得。
她想到,如果乔轩真的来个鱼死网破,打着清君侧,诛逆贼,这天下有多少人会支持他称帝?
最重要的是,乔轩一点也不在乎从今以后,他不能再碰别的女人,也不能有子嗣,这样的男人,她是真的怕了,可就算是怕了,她此时此刻也不能服软,她是堂堂公主,凭什么,她要服软,凭什么,她要认输?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和人,是她得不到的,以前如此,以后也要如此,那怕她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她也绝不能认输。
不到那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谁会怎么做,你赌,我也赌,就看谁赌得最大,谁输的最多。
乔轩阴沉的看姚六六被打肿的脸,好像透过她,在用眼刀子一刀一刀的活刮清平。
良久后,他站了起来,清平急急的道:“你要去哪?”
“拿药。”
清平咬牙:“不用了,本宫让宫女去,你坐下吧,这点小事那用麻烦你亲自去拿。”
乔轩当没听到,大步走到门口,停了停,又转了回来,那酒有没有问题他现在还不知道,如果有,他一离开,岂不是正着了清平这个女人的道。
他回头冷刀子直戳清平面门,然后重新回到桌面撩袍坐下,清平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