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城到余扬郡,五天的路程,这五天姚六六过的很不好,也许是因为龙十七和孙进忠等人都是知根究底的人,她没有必要在他们眼前假装一切。她自己知道哭是最懦弱的行为,可还是忍不住在看到乔轩写来的便笺时,哭得肝肠寸断。
马车里,她把用眼泪打湿的便笺,珍而重之的放在亲手绣好的荷包中,然后连乔轩的碧血青玉,一起挂在胸前。
进了余扬郡,果然就有踏进扬州苏杭的感觉,她上一世曾在这里学过苏绣,金陵的很多地名称呼,跟她脑海里的历史有很大的出入,但地图的版块却是一样的。
孙进忠来过余扬郡,轻车熟路的就带她到了西子湖畔,她上一世去的西湖,跟现在的西湖相比,大概的轮廓没有变,只是少了杨柳依依,亭台楼阁,这里就像是最原始的西湖,除了水波粼粼,湖中小岛,岸边停靠的几艘花坊之外,别无它物。
她没看到所谓的断桥,也没有著名的雷峰塔,到是听一边茶摊上的人在说一件新鲜事。
“嗳,你们听说了吗?程家的小姐大病一场,现在居然好了,而且还在准备以文招亲,听说这程家的小姐可是有闭月羞花的美貌啊,余朗兄你无妻无妾,不去试试?”一年青的文人士子道。
那叫余郎的少年含蓄的一笑:“我已有婚约了,还凑什么热闹。”
对面那人不苟同的摇头晃脑道:“你那婚约都不作数了,人家现在在哪你都不知道,难不成你还打算守身如玉不成?”
“那又如何,反正我现在还没有娶妻的打算,我余郎认为,男儿先立业再成家,才是上上之道。”
姚六六听到这一句,不禁侧目的看了对方一眼,就见其长得很不错,有鼻子有眼,算比较俊逸,但跟乔轩相比,差的了那三分阳刚,少了那三分妖孽。
“孙表哥,你确定这里没有什么桥吗?”姚六六心想,那怕不是断桥也行啊,她只想能找到罗梦生,问他一句,为什么这样做,那雌的情香泪究竟是何人喝的。
孙进忠没摇头也没点头,他也有很久没来过余扬郡:“六小姐,你先在这休息,我去打听一下就回,十七你不可离六小姐半步。”
龙十七阴霾的点头,她仍是男装的打扮,眼见快要六月的天气,在余扬郡阳光照射下,温度有些偏高,看她面上无汗,但脖颈有汗的样子,姚六六便叹了口气:“十七郎,恢复本来面目比戴它要舒服呢。”
龙十七只笑了笑:“出门就是这样的打扮,习惯了。”
姚六六感叹的看向湖面,喃喃道:“你跟诸卫真的不可能了吗?”
龙十七皱眉:“不可能,我虽出身低贱,可我不会为人妾室,而且早在很多年前,我就没打算嫁人,以后就跟六小姐了,就算你烦我,恼我,我也跟着。”
听她说的十分肯定,姚六六又叹了一声,心道她何德何能,让十七这样对自己,转目不经意的扫向龙二十九,他们也跟着用眼神道,我们跟十七郎想得一样。
姚六六黯然:“就算有一天,我不是什么六小姐,也不是什么轩王妃,你们也要跟着我吗?”
这回是龙二十九说话了:“六小姐,你忘了我的名字吗?我就是个崔债的。”
……
姚六六笑了,她真是何德何能啊,乔轩如果你我真不能相守,我在这里活了一回,也不算白活。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就听对方的那几个少年又道:“听说那位神秘人,要在咱们这里修断桥,你们说这断桥怎么修?莫不是真要修一个不能过路的桥来?”
一言惊的姚六六立马抬头看去,就听那叫余朗的少年道:“断桥只是名字,又不是真的桥断,不过你说起这事,我也感觉很蹊跷,河对岸除了空岛什么也没有,把桥建过去为的是哪般?”
另一人接道:“谁知道呢,大概那人是想买下来盖几座房子,自己住着玩吧,也不知道是那路大神,居然做这种无里头的事。”
另一个神神秘秘的接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据说此人就是救了程家小姐的人,那程老爷当下就把那湖中小岛送给了他,人家修座断桥去岛中长住,也没什么不可啊。”
姚六六眼亮了亮,看了看龙十七,龙十七立马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珠圆玉滑的兄台长,兄台短,没两下便套出,程家是这余扬郡的乡绅大户,也就是土豪地主老财,是金陵有名的四海钱庄的主人。
而程家小姐就在两个月前突然病倒在床,余扬所有的大夫都看过,说是救不了,程老爷便招榜求医,一个月后来了个人,谁也没见过,也没听过,但没半个月,便把快没气的程小姐救醒了。
后来的事情就跟他们之前说的差不多,对方要了这西湖中间的岛,然后还打算建一座断桥直通岛内。
姚六六知道,这绝不是巧合,一定是罗梦生。
正在她焦急的想赶去程府找人时,孙进忠回来了。
“六小姐,看来罗梦生确实在余扬郡,我刚才得到消息,两个月前四海钱庄的程小姐命在旦夕,直到月前来了个人,忽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