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六六知道,在六六心里,您从来没变过,爹和娘永远都是保护六六的那棵大树,紫云涧永远都是六六可以放松,依赖的港湾,我心里都明白,可这件事情,真的关乎朝中要事,我不能告诉娘。”她咬口不松。
舒氏眼圈红了,抱住她轻轻的拍了拍了:“娘老了,娘只希望你和乔轩能幸福美满,早日生几个孩子,娘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人老了,才会想抱孙,因为年纪大了,太寂寞了。”
骤然姚六六的眼底微微湿润,她和乔轩的孩子吗?如果找不到雌的情香泪,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乔轩的孩子,娘我心里很疼,可我不能说,也不能告诉你。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的越来越软弱,软弱到时时想以哭来宣泄自己?
姚六六吸着鼻子,猛的抬头笑的羞涩,笑得忸怩的钻进舒氏的怀里,趁势擦去那眼底的湿润,平复着道:“娘,总会有的,再说了君弟今年也有十一了,再过几年,赶紧给君弟找个媳妇,娘不就可以抱孙了么。”
舒氏在想,她有多久没这样抱过六六了,又有多久六六不在她怀里撒娇了,原本只是一点点想儿孙呈欢膝下的想法,忽然越来越热切起来。
“六六,娘知道你两个月前去了关外,你现在有没有哪不舒服?”
姚六六埋低头,压住心里的疡痛,脸上还要带着无限的害羞道:“没有哪不舒服,娘,您别问了,再问,六六快要抬不起头了。”
舒氏不明一切的笑:“娘听说了,这次乔轩大胜回朝,这下好了,你们就不用再聚少离多,再努力些日子,娘想你一定可以很快就怀上的,娘是真想你快点生个孩子,不论男女,娘都喜欢,最好女孩像你,男孩像乔轩。”
姚六六心堵塞的如同要裂开,又如同压了一块如山重的巨石,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喘气。
“娘,这些事太羞人了,六六在此别过,娘保重身体,我要在乔轩回来前,把这些事先做完,娘我走了。”
她是真的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对她来说太沉重,婚姻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承载着两个家庭。
她从庆王府出嫁时,舒氏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叮嘱她,一定要幸福,可现在幸福对她来说成了奢望,就连孩子都要遥不可及,她怎能告诉舒氏:娘我和乔轩再也不能同房了,再也不能有他的孩子。
连日来的假装,连日来的坚强,她是真怕会在舒氏面前决堤崩溃,重新压住心里的伤痛,强行扬着娇羞的笑意,慌不择路的赶紧出了紫云涧。
舒氏远远的看着六六匆匆离去,右眼皮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跳了起来,隐隐中她总觉得女儿那是在强颜欢笑,小小的身体似乎背着她看不见的重壳,举步维坚……
“六六!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幸福。”舒氏不安的呢喃。
在姚六六马不停蹄的带着孙进忠和龙十七等人前往余扬郡,舒氏终是不安的下了紫云涧,她找到姚泽生说出心里的猜疑,姚泽生思索了良久后,决定立马动身前往上京。
眼下农忙已过,再来就是七月的长假,正逢乔轩大胜回朝,他前去看望女婿合情合理,再说,知女莫过父母,彩云的猜测和担心,还有六六回来时,笑容中带着的点点愁容,他怎么看不出来。
如果乔轩让他的女儿受委屈,他姚泽生是决不能放任不管的,凭他是战神也好,定轩王也罢,他姚泽生的女儿,就是他手心的掌上明珠,谁也不能欺负了去。
姚六六不知道姚泽生的决定,此时她努力平复心情,赶往余扬郡。
路中她接到乔轩用雪里红传来的便笺。
他说三军已到葫芦关,稍做停顿就会立马班师回朝,还告诉她,关外已遍地野花,美的屏息,他很想她能亲眼看见。
姚六六捧着便笺,那压抑了好久好久的眼泪,叭嗒叭嗒的落了下来,很快便泪晕便笺,上面的墨迹瞬间变得模糊不堪。
乔轩,我的夫,我的爱人,我多想和你一起看那山花浪漫,我多想和你相拥相吻,我也多想看看你我共同孕育的结晶,有多么可爱迷人,可为什么偏偏要有情香泪,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喝了,我却没有喝。
乔轩如果此毒真的无解,请你忘了我,我不能忍受我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我更不能强迫我自己把别的女人,亲手送到你的身边,你是金陵的战神,你是金陵的定轩王,金陵不能没有你,此事就算传到庆王和皇上耳里,他们也不会答应,让你终身只有我一人。
爱,现在对你和我来说,太沉重太沉重,沉重得我快要负担不起。
乔轩我爱你,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你,那怕只要想一想要离开你,我的心都会痛成两半。
马车里的极力压抑的抽泣落入孙进忠和龙十七等人的耳中,他们不知道乔轩便笺中写的是什么,但他们相信,乔轩不会因此移情别恋,也许就是因为乔轩的爱,乔轩同样的执着,才会让六小姐黯然泪下,心如刀割。
龙十七眼圈发红,银牙重咬下,紧紧的盯着孙进忠道:“头儿,我真快憋不住了,我想杀人。”
这一路